“还有呢?还打听到什么?就没打听到他最近的行踪?”

“打听是打听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做什么吞吞吐吐的,赶紧说。”林芷兰脸上本就冷了三分的面容,又刻薄了许多,厉声说道。

“奴婢让人盯了高公子许多天,见他没私会别的女子,只是在平安坊岳三姑娘那总有逗留。”

她一说岳三姑娘,林芷兰立即对上号了,那不就是自己姑姑家那位没出嫁就去当接生婆的三表姐吗?

原来是她?她就说嘛,在她眼皮子底下怎么接触到了别的女子。又一想,肯定是她给表姨接生的时候,看着这书生有前途,这才勾搭上了。

她还当他喜欢哪家的千金呢,闹了半天,原来是她三表姐?不过是个接生婆子,他喜欢接生婆子也不喜欢自己?他眼睛瞎了不成,她论出身,论长相,论德言荣功,她给她提鞋都不配。这分明就是羞辱她。

你们想有情人终成眷属?休想。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她要跟母亲好好合计合计,凭什么她们先看中的,表姐一声不吭就要摘桃,天底下怎么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她挥退丫鬟,也不让人跟着,自己就去找母亲了。

唐氏正在后院主卧里歪躺着,整个人厌厌的,提不起精神。这两天相公可是高兴坏了,他的好外甥考上举人了,倒比自己儿子考上还高兴。天天出去喝的醉醺醺的,夜深了才归家。

她倒不是不想外甥考上,多一个亲戚出息自是好的,只她要给二女儿定下的徐秀才没考中,她家的没考中,人家的考中了,她能痛快吗?

她那长得跟头熊一样的外甥都考上了,那徐秀才品貌怎么就考不上,莫非考官眼睛是瞎的不成?一想到这里,她觉得头又疼了,躺在床上揉着太阳穴,唉声叹气。

就在这时,见外间帘子微动,抬眼一看原来是二女儿芷兰进来了。她强打起精神,坐起来,嘴角扯出一丝笑,

“乖女儿,怎么这时候想着过来了?”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女儿的眼泪就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的往下掉,

“还不是我姑姑家的三表姐,坏了我的好事,娘你要替我做主呀!”说着就将丫鬟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跟她娘说了个干净。

唐氏不听则以,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冒的天灵盖儿都快收不住了。又一听那高览也考上举人了,而且位次这么好。气得她拍桌子拍的啪啪响,新续的指甲都给折断了。

“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这死丫头在背后使坏,她坏了你的姻缘,娘绝不会轻易饶了这一对狗男女。你且等着,娘给你出气。必不会叫他们如意了。”

原还以为那欣儿是个傻的,不要名声去当个稳婆,没想到这是个蔫坏的,趁着自己干这个的便利,偷摸着寻觅如意郎君。

想想女儿婚事上受到的磋磨,想踏着她女儿找个好夫婿,那就让她尝尝她的手段了。

不提唐氏如何运作。既然成绩已经张榜,大家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舟山府了,鹿鸣宴后都收拾好行李,准备回乡了。

李氏为着小叔子的名声着想,跟丈夫商量把于行留下,也不亏待他,当个养子养大。

可岳展没有答应,一来嫂嫂又怀了身子,照顾囡囡一个都顾不过来,别看囡囡一个小姑娘家,比个男娃娃都调皮,他带的这段时间可是知道了,怎么能再给他们添麻烦,更何况孩子是他带回来的。

二来于行也离不得自己,以前的经历不提,这次若是强行分开,他觉得一定会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的。这么小的孩子,还叫了自己这么多天爹,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做不出扔下他的事。于是岳展收拾行李的时候,一起将“爷俩”的行李都收拾了。

启程回乡要上船时,岳展竟然碰到了高览,前儿个见面的时候不是还说要在舟山府待一段时间再回去吗?看着他带着的行李,怎么,今儿个也启程了?

高览也无奈啊,他也想留在舟山府,佳人还在这儿呢,可家里突然来信说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