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竹韵看到他爹的时候,他爹刚巧抬头就瞧见路过的他。一见到儿子,他风光霁月的脸上就挂起了和煦的笑容,“竹韵啊,今日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家,没去翰林院当值吗?”
谭竹韵心里吐槽,他出去两个月这个爹都不知道,还以为他日日去翰林院,这是多不关心他才问出来的话呀!不过他面上还维持着一副谦逊的模样,“父亲,我今日沐休,起的有些晚了,正要给祖母请安去了,你要同去吗?”
“我就不去了,赶着出门呢,代我给你祖母请安啊!”说着提着笼子就要往前走,仿佛有什么朝廷大事需要他去决断。
看着他爹匆忙离开的背影,他心里一叹,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到底谁是儿子谁是爹。他祖父、祖母都是凤雏一般的人物,怎么就生出一只叫花鸡来~
他摇摇头,将思绪甩出去,径直往祖母的院子走去。待到了祖母的院落,他忍了好几忍,终是没跟祖母解释姑母的病情以及治愈良策。一切还是等祖父来再定夺吧!
等祖父归家见着竹韵面上非常高兴,他在外面这几个月他可担心坏了。如今见他归家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屏退下人后,谭竹韵这才将此事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待知道女儿是中了子母蛊,又听得此蛊的歹毒以及后期中蛊者的痛苦,到底让几十年官场修行的谭太师破功了,他以手握拳,将桌子敲得梆梆响,面上因气恼变得涨红。
待知道那他闺女的方子是要用父母的血后,谭太师也没什么犹豫,直接说道“用我的就成,别让你祖母知道。”
“可那蛊师说会影响~影响寿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老夫活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年纪已经是高寿了,如今你也已经入朝为官,能支门庭了。”他拍拍孙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继续道,“好孩子,以后谭家就靠你了。至于你姑姑终是我亏欠良多,莫说只是需要血,就是立时要了老夫的命也绝无二话。能帮你姑姑,我的心里舒坦呢!”
谭竹韵听着祖父的话心里难受极了。若是可以,他真不想让祖父祖母做抉择,那样对他们家太残忍了。他这一刻无比痛恨那个给他姑母下蛊的人,为今之计只能先救人,等他腾出手来他一定要揪出这幕后真凶来。
只听祖父继续说道,“此事还得悄悄办,莫要打草惊蛇,就是你姑母好了也不能让人知晓,咱们才能在对方失了警惕的情况下,将背后主使揪出来。”
谭竹韵也赞同祖父的话,祖孙俩一番商量最后决定以老妻身体不适为由,让贵妃娘娘省亲在谭府小住几日。贵妃娘娘多年未省过亲,再加上母亲生病这个理由,皇上应该会恩准。
敲定了以后谭竹韵立刻拿着姑母给的腰牌进宫,跟姑母说找到了救她的办法,需要她省亲归谭家,在谭家解蛊方万无一失。只是略去了要用至亲之血作为引子。祖父说莫要让姑母知道了,以他对自己女儿的了解,知道后她肯定不配合。
谭贵妃最近被病痛折磨的苦不堪言,听闻竹韵说有救治办法,而父亲已然安排好,只需她省亲归家即刻诊治,因为宫中人多眼杂,此法又极为凶险。
省亲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她就请示了皇上,皇上见她消瘦的厉害,又是因母亲生病心忧母亲,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恩准她回娘家省亲三天。
谭家也很快收到了娘娘要回来省亲的消息。不知情的老夫人高兴不已,这么多年女儿还是第一次归家。她激动之余忙命人将府里上上下下洒扫干净,特别是娘娘出嫁前待的静谷园,务必打扫的一尘不染,布置的跟她出阁前一样。后厨也要备好娘娘喜欢的菜品,只等着娘娘摆驾省亲。
归家当日,府里自是比过年都热闹。一家人好容易坐在一桌,吃了一顿团圆饭,席间,老夫人一直在给女儿夹菜,看着她瘦的尖尖的下巴,眼泪差点就掉出来,十多年的忍功让她将眼泪生生收了回去,女儿好不容易归家一趟,她不能扫了她的兴~
是夜,谭太师跟孙儿谭竹韵在书房里。书房的桌子上已经备好用雄黄、蒜子、菖蒲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