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还是将手压了下来，压在宿若的腰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几乎要压断宿若的腰似的，也恨不得能够压断，让宿若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离开他。

梅清扬压在宿若的耳朵边，狠狠咬了那耳朵一口，虽没用多大力气，但感觉怀里的宿若还是轻微地颤了颤，耳朵也很快红了起来。

梅清扬垂下眼来，对宿若开了口，声音淡淡的，也哑哑的：“奴才真是恨极了殿下。”

宿若一怔。

很快，他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宿若想起好久以前自己对梅清扬说过的，我恨你。

如今才知道，有时候说恨，并不是真的恨。

当时的宿若自己也以为，他恨着梅清扬。

可其实，早就……

听见梅清扬说这样的话，宿若竟然一点儿都不难受。

他双手轻轻捧起梅清扬的脸庞，眼底还含着泪，却又像是带着笑，凑上去，吻了吻梅清扬的鼻尖后，轻声道：“我爱你。”

梅清扬的身影一僵。

宿若搂住了梅清扬的脖颈，忍着眼泪，小声重复了一遍，“我爱你。”

他不给梅清扬任何说话的机会。

宿若闭上了眼，紧紧搂着梅清扬的脖颈，在他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直到梅清扬终于哑声道：“别说了。”

宿若才终于停下来。

梅清扬道：“殿下惯会折磨奴才。”

他垂眼看着宿若，眼底的凉意还没有完全褪去，只是那双眼睛的眼尾带了些只有宿若才能看清的红，“奴才可真是后悔，当初救了殿下一命。”

宿若怔怔望着梅清扬。

他很快就掉下眼泪来。

宿若竟然从梅清扬这边听到他说，后悔这二字。

后悔当初救了宿若，也就是说，后悔他们相遇了。

宿若一直觉得，不管怎么样，梅清扬都不会说出后悔二字的。

可他还是听见梅清扬亲口说了这两个字。

心不是很痛，因为都碎了，麻木了。

宿若跪在床榻上，跪在梅清扬的身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觉得他现在想回到梅清扬的怀抱里，哪怕一夜，哪怕一时半刻，像从前那样，感觉梅清扬的温暖，都不能了。

宿若这次回来，本来也没料到会见到梅清扬。

他以为梅清扬一定已经离开了闽川。

宿若更加没有料到，梅清扬会对他说那样狠的话。

“后悔”这二字，扎得宿若的心都是疮疤，血都要流干了。

可宿若又觉得，这是他自作自受。

但就算是自作自受……宿若也还是想，最后一次，听梅清扬说温柔的话。

他的情根要没了啊。

如果梅清扬再不温柔点对他，宿若好怕他没了情根以后，没法再去爱任何一个人了，就算他拼了命会让自己去爱梅清扬。

可宿若还是怕。

宿若看着眼前的梅清扬，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融化梅清扬眼中的冰冷，轻轻将眼泪咽下去，凑上去，搂住梅清扬的脖颈，在他耳边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梅清扬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宿若想了想，然后贴着梅清扬的耳朵道：“我其实……其实活了两辈子。”

梅清扬的身影果然微微一顿。

宿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要告诉你，我……这辈子本就是为了复仇而来的。因为上辈子，岑子衿他害我很苦，让我生不如死，最后我从摘星阁上跳下去，才结束了我的生命。这辈子，我绑定了一个……叫系统的东西，他说他能保佑我不死，但一定要我完成复仇的任务，这样他就能从我这里带走他想要的东西，也帮助我复仇成功。一开始，我听这个系统说的话，在可以帮我的人里面选了一个人，就是你，我想要你帮我复仇，所以一开始确实是在试图接近你，但后来……”微微一顿，眼泪还是无声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