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空气凝滞得好似连尘埃都被?锁定?了。
好在只有一瞬间,还?有得救。
原苍动了,像底下陵墓里一尊活过来的旧石像,动作间,落下簌簌的灰尘。显得哀寂。
“母亲还?知道回来啊。”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尖利的牙齿,“我还?当你?要在那儿待一辈子呢。”
说着,他?走了过来,那双诡异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郁姣,仿佛觊觎猎物的野兽,仿佛每一次肌肉都蓄势待发?。
咚、一声闷响。
两条手臂如遒劲的牢笼,分别撑在郁姣的两侧,极为?强势地将她囚困在他?身体的范围之内。
他?弓着背,和她对视。
在贺兰铎视线的死角,这双黑白?翻转的惊悚眼?瞳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浓重得令人喘不过气,控诉一般紧盯着郁姣。
一定?要这样对我么?
读懂了他?眼?中的情绪,郁姣挑眉,盈灰的眼?眸讥诮地回视,“这么久不见?一点没变,这张脸还?是这么招人烦、这张嘴也还?是这么招人嫌啊原苍。”
话里带话、夹枪带棒。
只有两人能懂的暗语似毒箭,他?裸露在她讥嘲目光中的每一寸皮肤都不能幸免。
她指尖毫不收力地在他?紧绷的胸膛上戳戳点点,“有屁快放,不然?就滚开?,别杵在这,我还?要跟贺兰大人谈正事呢。”
他?拧眉,压抑着内心的酸涩,抬手攥住那只嚣张的手,缓缓收紧。
郁姣瞥了眼?他?手背上绷起的青筋,再扫了眼?两人咫尺的距离,轻啧,“怎么?不想给妈妈一个久别的拥抱,想给妈妈一个久别的”
吻。
原苍偏头堵住那喋喋不休、吐露刻薄话语的唇。
“……”
尖利的牙齿压抑着力道、研磨郁姣的唇舌,似撒娇、似泄愤、又似委屈。
难说不是借机发?挥。
仿佛想将心间所?有情绪,都通过交缠的唇舌渡给郁姣、让她明晰他?的心意一般,吻得发?狠。
“……”
贺兰铎翘起腿,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眸光悠然?地前排观摩这场炽烈的吻戏。
他?挑眉。
显然?,其中一位主角不是很乐意。
被?箍在怀中,郁姣无力地捶打他?的胸膛,狠狠将那条作乱的舌头咬伤。
“……”
好半晌,原苍才松开?她。
郁姣的唇被?那尖牙磨得红肿,赩红得宛如熟透的石榴,能掐出糜烂而馨甜的汁水。
盈灰的眼?眸也似盛了一汪春水,气恼地瞪着他?。
原苍眸光幽深地欣赏片刻,带着血渍的舌舔过尖牙,露出一个恶劣的笑:“还?有人这样亲过你?么?”
风吹雨打、凄楚痛苦的小白?花不再忍耐,开?始长出黑色的荆棘。
他?覆身而来,眸中带着促狭而报复的笑意,哑声问:“母亲,你?更?喜欢我的吻技,还?是他?的?”
……什么你?我他?的。
郁姣差点气笑。
这算什么?我醋我自己??真亏他?想得出来。
郁姣毫不留情地推开?他?,冷笑一声,赌气道:“我更?喜欢贺兰大人的。”
战局扩大。
猝不及防得此殊荣的贺兰大人被?唯一的落选者乜斜来一个幽冷不悦的目光。
见?状,贺兰铎配合地抬起双手,做出个投降的动作,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感谢夫人的认可?,虽然?很荣幸,但很可?惜,在下还?没来得及亵渎夫人尊贵的唇舌,无功不受禄啊。”
郁姣:“……”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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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枢城
刻板严肃的中央城难得一片欢欣鼓舞,庆祝着教主夫人的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