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了亲妻子冰凉的脸颊,而后将脸埋在她怀里许久,终于起身。

做好早饭,摆好碗筷,他用热水绞湿帕子,为少女擦拭了一番。

拿起青黛给妻子描眉,而后望着她安静面庞,由衷露出一个笑容。

“息息,原谅我,”少年俯身,轻轻地吻着少女鬓边碎发,喃喃私语,“我要用点东西,嗯,你给的。可能要用坏了,好,我会赔的,等再见到你的时候。”

沈盈息闭着眼,没有答话。

上官慜之温柔地看着她,眼光哀恳:“息息,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少年眼神渴慕地望着少女的唇瓣,像个年幼的乞丐乞讨富人孩子手里的蜜糖一样,奢求仰望,自知施舍和可怜是无望的,仍旧等着。

而终于没有等到,却固执地说:“息息,我怎么不好,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上官慜之眼睫微颤,语速略微加快道:“不,不是,我不是在凶你,我只是想、想问问……息息,求你……”

“……息息。”

上官慜之摸着少女的额发,乖乖地看了会儿,而后牵起她的袖角,在嫁衣袖口的鸳鸯刺绣上珍重地吻了吻,“息息,我很快回来。”

他随意套了件青色外裳,走前将新郎的那套婚服认真叠好,叠完轻柔的放在妻子的枕边,顺而整理了下妻子的鬓发。

出门前,又细致地检查完所有门窗,确定初冬的寒风入不了室内,便挽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阖上门,隔着门缝看向远处床榻上安静的身影,少年眼神清亮,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苍白的颊面泛着些微的红晕。

“息息,我回来也给你带礼物。”

话落,上官慜之想起什么,兀然从怀里掏出用纸仔细包裹好的枫叶,他轻轻拂拭了下枫叶,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枫叶是经过粘黏的,不离不弃的两个不字本碎了,粘好之后虽成歪扭之状,到底还看得出字迹。

但叶片的三个角终究缺了最中间的一角,一丝裂缝从中间劈开,正好将“永结同心、不离不弃”两行字劈开。

上官慜之小心地将残败的枫叶收好,重新推开门,走进了屋里,把收纳严实的枫叶放在了自己的婚服上。

他温柔的眼神从枫叶过渡到一侧的少女脸上,没说什么话,但又像一切都不言而喻。

永结同心,不离不弃。

上官慜之起身,折身又看了看屋内。

他缓缓地扫视过这个住了九十多日、已经熟悉到一砖一瓦的小地方,黑眸里隐隐露出甜蜜幸福的希冀之色:“息息,我马上身体就能好了,我要去赚钱给你买大屋子。”

虽然没有得到妻子的回应,上官慜之还是抿出个羞赧干净的笑,笑中有他十七岁时的光采,意气风发的耀眼:“沈息,我从前说的那样多胡话,从今以后,除了我心悦你,此外一切胡言乱语都一定不再讲了。”

成亲以来,他的确从没有对少女如此直白地表达过爱意。

而她不一样,她总旁若无人地,对他撒娇对他陈情,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他拼顾着要矜持,不去和她对视,免得眼神装不住,露出受她嫌弃的爱欲。

她是一定要继续逗弄他的,踮起脚跟搂住他的脖子,笑着和他说初见如何如何,后来如何如何,成亲之后他又如何如何。

如何如何如何……一般来说,上官慜之忍耐性一绝,但在沈盈息面前,他的一般性也就不成立,所以经她一逗弄,便总忍不住破功。

一把托抱起少女,听她惊呼一声搂紧自己的脖子,上官慜之不禁眼底都是笑,虽有些对自己狂热的顾虑,不过待脸埋进少女颈窝里笑,此顾虑也就可解了。

眼神还可遮挡,动作却欲盖弥彰,与她欢愉时,整个人从心底到全身都酥麻脆弱,只有依靠吻舐她每一寸的温度和柔软,才可稍平疯狂。

她纵容他的狂热,在这种广阔无边的包容下,上官慜之时常有落泪的举措,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