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听使唤,像那年战场里被敌军包围无医无药的情况下,伤情的不可遏制般。

所以最后能在沈息面前能控制住的,只剩下了言语。

如今想来,又何必控制。

上官慜之笑着叹了口气,“息息,你说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说罢,他已不知得到什么答案,含笑颔首,迈开长腿,走了出去,不忘仔细阖紧房门。

少年的声音消散于风中。

“没关系,我们还有明天,上官慜之一辈子向我们息息告罪。”

上官慜之先买了一匹好马,甩下荷包,不待马驿的人上好马鞍,自己已利落地安好马辔,而后双手一撑,在伙计们赞叹羡慕的目光里跃上了马背。

少年高头大马之上,上午的日光照临发冠之上,映射出发冠中央一粒红玉的光芒。

伙计数了数荷包里的银子,惊奇地捧起荷包说:“公子,这钱都够买我们这整个马驿了,您给太多了。”

“咦?”他笑了,“多的我也用不着了,你如果有心,麻烦今晚子时替我做件事。”

伙计看了眼衣着随意简朴,但腰间却系着枚华贵白玉,看样子很是怪异的少年,犹豫道:“子时……”

上官慜之一手缠住缰绳,一手拽下脖子里红绳银锁,他将银锁抛进伙计怀里,双手牵绳侧首笑道:“兄弟,这平安锁是高僧开过光的,保命的本事很是厉害,身边人再怎么死也死不到自个头上,你瞧它,可喜欢?”

伙计忙不迭接住了银锁,他捧到手心里一看,上面的字看不大懂,但见其刻制精美,银光灿亮,便知是很宝贵的造物。

他愕然里带着心痒,眨了下眼对马背上的少年道:“您真愿意给我吗?”

上官慜之对他也眨了下眼:“今晚子时?”

伙计掂了掂银锁和荷包的重量,咬牙:“但凭您吩咐。”

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的腌臜事,能得这么滔天一笔酬报,也值了。

谁知少年却像看清他的心思似地,忽而大笑,笑声极清亮,早间阳光似的澄明。

在伙计愣住的当儿里,少年停了笑,眉眼弯弯地说:“小兄弟莫担忧了,今晚的事没危险,只需些力气和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