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什么素昧平生?
不素昧平生,又怎么才体现得出人间至美是真情呢?
况且她不是不求回报。
纪和致作为她的第一任老公,他如果能早点懂真情,沈盈息也就能早点踹了他。
所以帮老公脱离苦海,这不就跟帮自己一样,根本没区别。
沈盈息下定决心,帮!
“我观察你好多天了,”沈盈息盯着纪和致,他的眼神中有戒备,但脸似乎红了点,为着她的一句观察好久。
沈盈息没注意,只是继续说:“我觉着你很厉害,望病抓药一应俱全,我聘你就跟聘了两个人一样,很划算!”
果然是商人会说的话。
因为划算,所以看中了。
旁人可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被当两个人用有些不平,纪和致却因此卸下了两分心防。
他明白自己的本事不小,但在永安药铺,他永远只能展露两分实力,否则树大招风,他本就举步维艰的处境只会更加难堪。
但若真能换到另外一个药铺里,甚至还能多做些事……
纪和致眼神微凝,“那么月例也是两份?”
沈盈息甩开他的手,嗓音高傲:“想什么呢,月例也是两份你不就不划算了,你不划算了,我还要你干什么?”
便宜,是最好的核心竞争力。
纪和致听得沈盈息一番“奸商”发言,并无不虞,更多了一份踏实:“沈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可知开间铺子并非易事,不仅银钱花费不在少数,记账进货更需经验。”
“我知道,”沈盈息没什么在乎地点头,“所以我看中了你啊,你看起来就对这些事情很擅长的,你来当二老板!”
“二、老板?”纪和致费了些力去理解少女口中陌生的词汇,他微微侧首,“那是有一老板所在了。”
不用多问,这个第一老板必是面前的少女了。
沈盈息点头,像是赞赏纪和致的聪慧似地,把钱袋扔进对方怀中:“我是大老板,我不爱管事,但每个月的钱多数得给我。你这个二老板嘛,嗯,分个两成……算了三成吧。反正药铺赚得钱越多,你就能分越多的钱,规矩就是这样,懂了吗?”
纪和致若有所思,“若是赔的血本无归……?”
沈盈息立马瞪了男人一眼,“说什么呢,做生意的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真是的,别倒我财运啊。”
纪和致望着少女含怒而愈发明丽的脸庞,心中想的旁人都不知晓。
他那双温和但并不缺乏锐气的双眼深深地看了会儿少女,半晌之后,直到嗅到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腥气,青年才微启薄唇:
“是,沈老板。”
不会血本无归的。
要有个足够公正干净的地方,他只会用尽全力去守护经营,绝无叫其流失之险。
纪和致是个聪明人。
他应下了沈盈息的邀请,并毫不拖沓,当即扯过一张写药方的纸,蘸墨挥毫写下:来日方长。
和未报完仇的仇人之间,纪和致自然时时刻刻计算着来日。
待将那纸送入药铺后堂,他再次出来,已提了轻巧的一只包袱,里面装着他的衣裳和些许银钱。
沈盈息见他出来,便懒洋洋地道:“铺子还没选好地址呢,你先跟我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去看地方,好吧?”
纪和致颔首,走出柜台时,又顿了顿:“沈老板,容我再耽搁片刻。”
“做什么?”沈盈息实是饿了,她想吃淮香楼的鸭子,永安药铺可离淮香楼很远呢。
“即刻好了。”
纪和致原是又提笔写了什么,而后拿着写了字的纸走到沈盈息面前,解释:“有始有终。”
沈盈息望见纸上写的是:[永安暂无人,抓药请去西街]。
她多看了几眼纪和致,青衣男人垂眸,清清正正的好模样,很讨人喜欢。
“你很讨厌这个药铺吧?”沈盈息转而问起那张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