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复慢慢冷静,等费郁林结婚,他就让李桑枝做他女伴,带他去参加费郁林的婚礼。

然后把她关在哪个地方?,边和她做,边贴在她耳边说费郁林夫妻二人如何,每天都这样,一辈子跟她不死不休。

仅仅几十秒时间?,蒋复内心刮了好久的风暴就停了下来。

错乱的人生不需要纠正,错到?底就错到?底,无所?谓了,因为他有了期待,有了目标。

蒋复冷不丁道:“驾驶座底下有个储蓄盒,你找到?它。”

挡风玻璃基本碎完了,驾驶座灌进来一些?土块。

李桑枝不敢有大动作,她摸索了一会,手摸到?一处:“找到?了,然后呢?”

提着心的蒋复一愣,这么快?还以为她笨手笨脚不知?道怎么找,哭着问他怎么办,他懒声:“你把储蓄盒抽出来,拨出求救器,长按三秒。”

随着李桑枝的操作,语音提示响起。

蒋复用英语说明?处境,那边给了回应,他这辆车的坐标已经发送去救援中心。

接下来就是等。

要看是救援队,还是费郁林的人先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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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表盘突然爆出刺耳的警报器,红光闪烁着撕裂黑暗。

蒋复双臂已经麻木,凹陷的车顶把他肩背压得血肉模糊,血水滴滴答答地流了李桑枝一身,她在那越发浓郁的血腥味里看见蒋复眼睛闭了起来。

这神经病死了,不就没法给她撑住车顶了吗,那她还能等来救援?

她惊慌失措:“蒋复!不要睡!你不能睡!”

蒋复扯扯唇,她心里果然是有他的,她说的对错,确实都是他不好,都是他的错,是他玩火自焚,他活该。

不过没关系,她离开费郁林以后,他们的故事就会续上。

蒋复想安抚好怕他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的小表妹,张嘴就咳出一口血。

李桑枝脸上沾了点血水,她恶心地撇开头。

蒋复以为她吓到?了,立刻跟她说他没事,自己?不知?道伤的多重?,还在这哄着她不想她哭。

犯贱。

李桑枝感觉没过太久,隐隐就有嘈杂声,她不确定,使出全力拍车门:“救命”

车四周石土被翻动的声音响起,伴随挖土机的运作。

光亮进到?她眼里的那一刻,她哭出声来。

贺奇峰把她扶出变形的车门,给她纸巾擦脸上的血,泪水和泥土。

蒋复自己?走下的车,他摇摇晃晃,一头歪倒在地。

“李桑枝……李桑枝……”

蒋复试图撑起来身子,几次都没成功,衣裤被血污浸透,一点点地往她那里爬,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唇色惨白,半边肿得厉害的脸上血迹斑斑,厉鬼一样,艰难又偏执地爬到?她脚边,死死抓住她的脚,虚弱地掀起眼皮,从下到?上地看着她,眼一合,昏死了过去。

手还抓着她的腿。

她心下厌烦,表现得无措,求助地看向费郁林的朋友。

贺奇峰弯腰掰下她腿上的手,踢开蒋复,直起身道:“李小姐,老费在回国的飞机上了。”

李桑枝好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惶恐地攥住手指:“那我是不是影响到?他谈生意了啊。”

“倒还好。”贺奇峰看她脖子上的掐痕,眉头皱了皱,“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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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桑没有受伤,她被贺奇峰安置在当地的酒店,给师傅报了平安就洗澡睡去。

费郁林于夜幕降临前抵达这座城市。

贺奇峰向他描述当时的情形,蒋复把李桑枝护在身下,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撑起安全区,让她毫发无损。

费郁林一张脸孔隐在昏暗光线中:“不是他把人带走,她又怎会去那一带,遇上塌方?事故。”

“确实。”贺奇峰捏了捏后颈,“我看蒋复精神状态不对,他那车被刨出来后,发现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