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是死到临头才知道后悔。

但当那杯红酒从他的杯子里泼出去的一瞬间,周时允想,冲动犯罪真是太好玩了。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预演,想过一百种怎么让岳迟锦在自己的眼前蒸发的方法,挑哪一种都很有趣,甚至想通过这个方法脱身,邯城实在是太无趣了,他想念江都的晚秋。

他想见血。

事实上,他后来确实也看见了江都的晚秋,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枫红依旧摇曳,湖光也潋滟间,倒映出一方焰池。

……

这天,陈冼铅上门给老板送个文件,那时候是晚上八点,他家陛下工作的时候倒没有那么色令智昏,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接下来可以轻松点,于是陈助理打算工作完去哪放松放松。

这厢刚走出别墅的大门,松了松领带透口气儿,旁边那吓死人不偿命的声音就幽幽传来了。

“陈助理工作很累吗?”

转眼就看见周时允正平静地望着他,陈冼铅简直要脑门冒汗,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但有种莫名危险的直觉让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

“也,也没有……哈哈,周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他眼皮狂跳,以为是小情人吃醋,或者是找他打听老板以前的风流债,心想阎王老爷,要不你干脆点直接在生死簿上添一笔得了。

“没什么事,”周时允适时地开口,有些好笑地看向对方,好像知道他很怕自己似的,“就是找陈助理帮个忙。”

“什么忙?”

“借几个人。”

“……”陈冼铅沉默半晌,心知不可能问他借几个普通雇员,这答应是死,不答应也是死,早死晚死不如现在死,又想二子那傻子不知道靠不靠得住,老板那边又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