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为了不让他伤心,所以庄敛就“患”了精神病,将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2)
“庄敛。”绵甜干净的嗓音突兀地出现在耳畔,庄敛阖着眼,眼皮下的眼珠神经质地转动了几圈,没睁开眼。
“我好想你。”那道声音趴在他耳边甜丝丝地撒娇,“哥哥想小鱼吗?”
庄敛干燥苍白的唇瓣嗫嚅,眼珠转得越来越快,唇齿却仿佛黏在一起,让他无法吐出任何音节回应。
“你不想我吗?”耳畔那道声音没有得到答案,故作委屈,依旧缠着庄敛撒娇,十分鲜活,“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哥哥不喜欢小鱼了吗?”
喜欢。
宝宝,我喜欢你,我很想你。
庄敛急切地想,兀地睁开眼,把站在他面前的护工吓了一跳。
护工全身武装,连眼睛都挡在透明眼罩后。尽管庄敛被约束衣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他依旧提起了十足十的警惕。
他原本弯着腰举着手电筒观察着庄敛,但在庄敛睁眼的刹那他就直起了腰,声音被闷在口罩后,有些冷硬,“吃药了。”
似乎永不见光的窄小空间中只有他和庄敛两个人。
没有那个人。
他已经死了。
死在了,两年前。
庄敛眼球转动一圈,呼吸略显急促,下颌紧绷,冷汗滚进眼眶,迫使他眨了下眼睛,脑子却冷静清醒。
他已经在这家精神病院待了两个月。这间“病房”放了一张病床,剩下的空间只能容纳一个正常体型的成年男人走动。
很少有人来,这间病房黑暗、死寂,他被绑在这张床上,像躺在江予的骨灰盒里,这个臆想总是让他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