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好了,叫毛毛。”

翠翠又问:“你已经有了三个来月的身孕了,和我现在一样,这正是肚子最稳当的时候,我平常跌一跤都不会有事,你怎么就流产了呢?”

永棠不想说当时在车上金宝打自己肚子的事,只说自己身子骨差,当时坐的汽车颠簸厉害,把胎儿给颠出来了。

永棠在床上躺了四五天,每天都痴痴傻傻地靠在床头,从来也不笑一下,脸色比着月光还要惨淡。为了宽慰他的心,有时候趁着芳妮不在,翠翠会在永棠面前撩起来衣服,让永棠摸自己微微鼓起来的小肚子。永棠摸着摸着就掉下了眼泪,他的孩子流掉的时候,肚子还没有这么鼓,但他总能感觉到肚里这个小人儿翻身子,他一翻,永棠就恶心得整夜睡不着,可永棠愿意吃这个苦,这是他这辈子怀的头一个孩子。

芳妮告诉永棠:“小水,我真觉着咱们俩有缘。你知道吗?我嫁到陆家来时也才二十,那时候还是个女学生。我娘劝我劝了三天三夜,我还是不想嫁,后来我吃安眠药闹自杀,我娘才松了口,说不嫁就不嫁了。”

永棠问:“那你最后怎么又来的呢?”

翠翠突然诡笑一声,说:“我推了陆家,我爹娘又给我说和孟家,李家,孙家。不管我怎么闹,最终也改不了我必须嫁出去。我一想,反正这就是我的命了,一个女的,最不该把自己看得太重。我就答应了我娘,嫁到陆家作妾来了。不过来了之后,我才发现,路郎是个不错的男人,我大姐对我也好,从来没仗着正房主母的位置欺负我。我嫁过来两年了,才有了头一个孩子。小水,我想把这个孩子的名字起成毛毛,以后你就是这个孩子的婶子了。”

永棠很木地笑一下,他想起来自己当初也是被爹娘卖到肖家去的,他一个人换了一缸大米和两缸小米。

永棠在床上休息了不过一个周,陆路在前头已颇有微词,说他来了家之后一点家务事不做,吃嘴吃现成,像个娇小姐。他不许永棠和家里人一块上桌吃饭,为了羞辱他,陆路还专门把酒坊里的小力本儿和掌柜的拉到桌边吃,永棠只能躲在后头吃众人的剩饭剩菜。两个嫂子可怜他,会给他带来些糖糕,被陆路发现了,三个人要一起挨骂。

金宝知道永棠在家里总受委屈,几次想将他带走出去住。永棠不听他的话,身子还没有养好就撑着下来干活了。他的一双手从来不闲着,将酒坊里的粗事全包了,还给芳妮说,以后家里的针线活都由他来做。

金宝为着这事情总和他生气,问他何苦这样,永棠就说:“我不想你哥哥那个人看贱我。”还说:“你要是不让我干活,我还出去拉琴去,谁给我钱,我就管谁叫爷。”

金宝无可奈何,因为爱他,只好由着他这样。永棠每晚睡前都会和他说:“你不要再为了我和你哥哥吵架,他看不起我和你没关系,我也不会为了你和你哥哥吵架而感激你或是喜欢你。你要是受不住,就趁趁早把我休了,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婆娘。一辈子都不想。”

第7章 无情

在将永棠娶回家之前,金宝并不知道永棠是一块难啃的骨头,硬到能崩掉他的门牙。

领了婚书头一天晚上,金宝满面春风地回了房里,他迫不及待地想占有永棠的身体。永棠刚刚经历了大出血,几乎没什么力气来伺候男人,也全然不愿让金宝碰他。按着金宝的脾气,软的不行就得来硬的,他掀起被子骑到永棠身上摸他的奶,扯他的衣服,摸着摸着,一个凉飕飕的东西抵到了永棠脖子上。

“你干啥!”金宝夺着永棠手里的大剪子,“你把剪子给我,你给我……”

永棠握着剪子,一下一下毫不收力地往自己脖子上捅,每一下都被金宝给挡住了,等把剪子抢下丢到地上时,金宝的两只手都被划得全是血口,右手的虎口险些被扎穿。他正想抬手抽永棠,永棠却翻了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

金宝胳膊上被永棠咬出来的牙印还没下去,手上又添了这些新伤,手掌稍稍用力,刀口就张开渗血。他恨恨地洗掉了手上的血迹,对着永棠的背影骂道:“你这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