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患者唯一的机会……”融恒:“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上,并且努力让每一个患者都抓住机会,尽可能长的活着。但是后来我发现,患者唯一的机会.并不是我,很多时候,其实我不是做决定的人。”

患者唯一的机会是他自己。

医生可以扫平一切障碍,让患者尽可能长久的活着但如果患者就是障碍本身呢?

“我不理解为什么有的患者不愿意放弃一个没出生的小孩,宁愿自己赴死。”她靠在杰森的肩膀上:“肿瘤放在人的脑子里不是为了考验一个人的意志或者决心,或者她对神的信仰是否虔诚这就是为了让人死亡,自然界设计出这个程序就是为了让人死。”

“而且如果神存在的话,那就是神本人把肿瘤放进患者的大脑的,虽这样一个东西,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呢?而且做手术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是我!我从来没见过耶稣基督什么的跑进手术室,对我说‘辛苦你了,下台手术我来做’之类的话,全是我拿出来的!”

带着甜味的波特酒混合着愤怒和不甘一起灌下去,这是最后一口了,她喝完之后杰森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他没回话,只是一下一下的抚摸融恒毛茸茸的后脑勺。这个时候并不需要他做出什么回应,她只是需要一个听众。

“我觉得很可怕,杰森。”她说:“孕期雌性激素简直像是改变了人的大脑一样。我想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任何时候我都是想要活下去的,我不会为一个胚胎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是我知道为人父母之后,是会为孩子甘愿放弃生命的。”她疲惫的闭上眼睛:“刀山火海,他们不会惧怕,在舍弃孩子和其他的选择之间,如果他们无法做出选择,他们就一定会放弃自己。这就是父母,杰森。”

她喃喃:“这就是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