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似,闻到了那昏昏暗暗的沉水香浮动。
他朝着明心招了招手。
明烨蹙着眉,带着明心到他近前,正要开口?问他,沈玉玹却先?开口?了,他声音温柔又慢,显得柔情似水,“乘月,你怎么才过来,我等了你好久。”
明心站在马车外头,她望着他的脸,好片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明烨总觉得沈玉玹越发怪了,“你说的什?么话?定的便是这?时候,谁要你过来这?么早了?”
沈玉玹浅浅笑起来,他微微低下头,露出头上佩戴着的白玉头冠来,他像一副凡间描绘的仙人画像,“大?郎君说得对,是我过来的太早了,幼时便这?样,我习惯了,还望别?多见怪。”
“话一套套的......”
明烨没话说了。
幼时沈玉玹若是过来找明心,便总是会来的太早,天还没亮,他便一个人带着宫奴等在府外,宫内子嗣众多,天子不理朝纲无心社稷,而至宫内除了皇后与几位颇得圣宠的妃嫔所育子嗣之外,其余皇嗣皆无什?么体面待遇。
他出了宫没有马车能坐,下雨时便撑伞,寒冬天便哈着白气跺着脚在外头等着,受的罪不少,偏偏每次都要来这?么早,只是自从明心下江南回来,他再不会受幼时的罪,却也没提前来过了。
明烨无心与他言谈,只嘱咐了些话,要沈玉玹照料好明心,正要扶着明心上马车,却见沈玉玹踩着奴仆的后背下来了,他道?,“我来便是,大?郎君走好。”
“......那我先?走了。”明烨对明心道?了句,明心没说话,只望着明烨离开的方向,久久未言。
直到沈玉玹冰凉的手过来,揽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适才被明烨捂热了,这?当下,不禁被寒的打了个机灵,沈玉玹时时注意着她,见她反应,他凑近了她,笑,“抱歉,冷到你了是不是?我等你太久,汤婆子都没了热气?儿。”
说着话,他没松手,反倒越攥越紧,“我看了你寄给我的信,看来今日大?好了。”
说的是明心的温病。
这?几?日,明心每日都恪守礼节给沈玉玹寄信,但不知何缘故,沈玉玹再没给她写过一封信,他越是这?般,越像试探,要人心头惴惴不安着。
“嗯。”
明心淡淡回了句,沈玉玹瞧着她,只一味地?笑,他扶着明心上马车,明心一贯不喜踩奴仆的后背,但与沈玉玹出去,次次都是这?份排场。
她微微蹙着眉,踩上奴仆的后背,尽量快些上了马车,听?沈玉玹似是笑了声,她刚回过头,便见沈玉玹上来,放下了马车帘子。
与外界隔绝,马车内霎时静谧。
他身上的沉水香沾染萦绕,马车内的所有一切都好像渡上一层昏暗的影,明心微微垂着眼坐着,她能感受到沈玉玹坐在她的身边,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越发凑近她。
压抑感要明心不可自控的抬起头。
对上沈玉玹那张俊美的面庞。
“乘月,”他微微偏过头,“你看。”
明心乍然?望见的,只是沈玉玹苍白?的皮肤,脖颈连着耳侧,白?的过分。
记忆里?,在宫里?待久了的人总是这?般肤色,又都透着股奢贵死气?的香味。
明心怔怔望着他,直到他侧过眼,轻微的动作,连带着右耳耳垂上戴着的白?玉耳珰落出浅淡的亮。
明心才意识到,“......补好了?”
“嗯。”他心情颇好的样子,白?皙润洁的手过来,牵住明心的手,明心微微蹙眉,直到沈玉玹用右耳的耳垂蹭着她的指尖。
耳珰冰凉的质地?,一下一下磕碰,磨蹭着她的皮肤。
“镶了一块同色的玉在里?头,一点都看不出来,全?都补好了,”他始终笑盈盈的样子,揽住她的指尖,“还有件事。”
说着话,他直接将明心往他自己的怀里?带,明心被他浅浅吓了一跳,脚踝的伤些微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