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

“我带了药,给你涂药”他不顾明心脚面上本就涂了的药,只一味用帕子将原本的药都擦了下去,又拿了他身上带的伤药,拧开木盒,将那寒凉的药膏粘在指尖上,抚摸上少女的脚面。

只是抚摸。

早已算不得涂药了。

那玉白?色的药膏涂出去许多,亦涂过少女敏感的脚趾缝,明心被他揽抱着,听?他清浅的呼吸,一下一下拂在她耳畔。

他沾满了药膏的湿润指尖划过她的脚趾间,那怪异的触感好像挠进她的心底,要明心浑身都僵硬。

听?他浅笑,自她身后探出头来,露出一双笑弯弯的凤眼,瞳仁却直勾勾盯着她。

“好乘月,真乖巧,”他指尖划过她的脚趾缝,早已濡湿一片,“就好像你真的已经做了对我有愧的事情一样。”

明心的心蓦的下沉,有一瞬间,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做了吗?乘月做了对我有愧的事情了吗?所以想要补偿我,是吗?”他问,僵持片晌,却又露出一声笑音。

“此次除医师,与我之外,”他沾着药膏的手划上她的伤处,“乘月,还有人看过你的脚吗?”

明心早已恍惚。

她浑身僵硬,只觉得自己无路可退,对沈玉玹,她有愧疚,但更多地?,是想逃离。

明心闭了闭眼,正欲开口?,却听?似是远处,冷不丁传来一声锣鼓震天响,她本就紧张,被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乍然?望见外头一片纯白?,那是给死人的花圈,沈玉玹一下子抱紧了她,抬手拽了下金铃。

马车当即停下,明心听?到了云山的声音,他斥责去问是怎么回事,明心本以为要过一会儿,没想,云山极快便回来了。

“七殿下,是盛安坊郑家的丧事,无意冲撞了前路,郑家的听?闻是您过来,甚是惶恐,正欲过来请罪。”

“不必,”沈玉玹话音轻描淡写,又回复了往日温和,“此前虽是郑家有错在先?,但我手下宫奴也管教过严,你知会他们,日后我会亲去郑家,给郑小公子上香。”

“是。”

明心听?着他们一来一去的对话,忍不住问,“盛安坊郑家?”

“嗯,怪我,日前那宫奴已被杖毙了。”

明心听?着他的话,一头雾水,却越发不安,“出了什?么事情?皇表兄为何与盛安坊郑家的有了关联?”

盛安坊明心忘不了,那是与沉清叶息息相关,让沉清叶吃尽了苦头,害他险些致死的盛安坊郑家。

她仓皇回头,却对上沈玉玹直直盯着她的视线。

他那双凤眼上挂着的浅淡笑意尚存,只像是丝线一般牵着,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只阴森森的看着她,许久,他才盯着她道?,“看来乘月什?么也不知道?。”

“什?么?知道?什?么?”

沈玉玹下意识抬手,用沾满了药膏的手捏了一下右耳垂,他转开视线,又盯住她,仔仔细细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日前,伺候你的那个叫沉清叶的家奴,在送我回宫的路上出了事,乘月不知道?吗?”

“出了事?”明心脑袋都是懵的,“他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大?清楚,那夜雨大?,他二人都没带蓑衣,我不忍磋磨,便要他们送到半程,又派了两个宫奴送他二人回去,结果途径盛安坊,郑家那位小公子似是与你那家奴有仇怨,不知何故竟动起了手来”

“没人与我说这?件事!”

明心半分也不知情,她心里?着急,又被沈玉玹按捺下。

“无事,我那宫奴说了,只是小伤罢了,一切我都处理好了,乘月不必有任何忧心。”

他的双手紧缚着她,越抱越紧,在听?到明心呼吸不定时,才浅浅弯唇,替明心慢悠悠的穿鞋袜。

“信任我,将一切都交给我便好,不许想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他从后贴着她的耳畔,又低下头,牙齿细细的磨上她后颈的那颗小痣,忽的用力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