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只是想到她,他便喘不上气,只觉得?心好似被撕裂一般感?到痛。
可他的心里眼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只让他一直痛着,一直喘不上气来。
雨丝淅淅沥沥不止,沉清叶捂着自己?疼痛至极的心口,站起?了身?。
*
这雨下了一整日,半分不见小,天色已然?昏黑,夜雨之间,不夜城崇明坊点上各个华灯,老金屋上阙楼内的伙计搬了木凳过来,往日繁忙热闹的时候,这当下却一个个如临大敌般侯在厅堂,没一个人敢喘出口大气来。
坐在人群之中,宛若众星捧月般的少女穿着身?石榴红的繁复锦袍,她生了张柔善如水的面庞,似是来时一路雨滴沾湿了她发梢,旁侧那白衣女奴正拿着帕子轻轻给她擦着发丝。
这么多人胆战心惊的偷望着她,她却只是低头品着白皙手中的一杯清茶,眉目淡然?又疏离。
这一整个崇明坊,数月前都听说了一个大传闻。
便是这崇明坊中生的最?美的清叶走了大运,被贵姓大族给花天价买了回去?。
可这传闻转瞬即逝,又都传沉清叶大抵是被白虎咬死了,只有上阙楼的知晓沉清叶是个怎样的硬骨头,这样的一条蠢笨的贱.命,定不会屈于贵姓,只会是死了。
直到如今,这明家贵女找上楼来,众人才方?知晓那传闻竟是真的。
而且,竟是明家那体弱多病,常被画入美人像中的病弱贵女。
上阙楼是崇明坊中最?老的花楼,哪怕是落寞了,代代承接下来的老鸨也各个都有看人的好眼光,一楼的好颜色,可再好的颜色也依旧有贪财好色之心,心思活泛的一个个都将眼睛粘到了明心身?上,实在是这贵女美的不寻常,她病弱温和?,却不显得?弱柳扶风,反倒自有矜贵清冷之气。
这般气质,早超脱了相貌本身。
莲翠在一侧最?是心烦,她护在明心面前,刚要质问一句这老鸨怎的还不下来,便听一阵着急忙慌的脚步声自楼上匆匆下来。
一穿着极为朴素的老妇人捋着刚盘好的头发笑吟吟的来到了明心的跟前。
莲翠打眼一看,便知这老鸨是在藏富,头上便是连一朵簪花都不见,穿的可堪穷困潦倒,唯独一点藏不住,笑起?来嘴里的金牙泛闪,笑了笑便跪下身?来,“给贵娘子问好。”
莲翠知晓明心一贯厌恶这些大礼,正想要让这老鸨速速起?身?,旁侧,却递来一杯茶。
是明心一声不吭,将喝完的茶杯交给了她。
莲翠微愣,没再说话。
明心低头瞧着这看似寻常的老妇人,始终一句未言,这上阙楼的老鸨被她瞧得?头上阵阵冒冷汗,跪的腿脚发麻,忍不住抬了下脑袋,“不知贵娘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过来也没什么事情,辛苦你们还特意清了楼,今日亏的买卖,待一会儿由我明家填补。”
她说话不紧不慢,又含着几分虚弱,老鸨看她不是过来替沉清叶抱不平,心放下一半,“贵娘子说笑,您此番大驾光临,要我们上阙楼蓬荜生辉,哪还用得?到您拿那些俗物来填补?”
老鸨身?侧的伙计们只跟着笑,明心始终没什么神情,只睨着她,“那倒是我多事了。”
浅淡一句话,又要老鸨心头打起?鼓来。
明心过来这一趟,确实不为寻仇寻不快。
她自幼多病,情绪较旁人来说浅的多,虽知晓这上阙楼是吃人的地方?,大抵,要沉清叶受过数不尽的苦楚,明心也并无要掀了这金楼的意图。
但情绪再浅,到底也是人,明心待在这上阙楼内便不悦,见到这老鸨更?是控制不住怒气,拆这金屋也只是她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情,思到此处,少女天性柔和?的一双杏目含了几分寒意,她暂且压着,“此番我过来,是听闻上阙楼为清叶幼时被拐子拐骗所进之处,我不知他年岁户籍,他自己?也全然?不知,今日到此处,只为给他探寻个确切来历。”
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