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

老鸨转了下泛灰的眼珠,这上阙楼拐入的孩童太?多,来往交易更?是只看银钱相貌,但这明家贵女都过来了这里,贵姓大族哪里是糊弄的起?的。

更?不要提,沉清叶定对上阙楼有气,此番这明家贵女怕是为沉清叶来讨公道都不一定。

思及此,老鸨咬了下金牙,抬头硬笑道,“贵娘子且稍等着,老奴这便去?楼上查查,只是......”老鸨说的头上冒汗不停,“还望贵娘子知晓,清叶过来我们楼里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只估算他今年大抵有个十六十七的光景,绝对是没有到及冠的年岁,若不然?,您把清叶再带过来,要老奴亲眼瞧瞧,老奴这双眼睛看过的人多了,细细给您瞧瞧,分辨分辨他如今岁数,也才猜的更?仔细些。”

老鸨口中金牙闪亮。

明心面色却越发冷漠,只拿帕子,慢条斯理的抵到鼻尖。

哪怕脾气秉性再好,她到底是贵姓女,若对旁人不耐,只会要旁人心中升起?在她眼中仿若自己?是那地上泥一般的脏污不配之感?。

“来这上阙楼?”明心坐在椅子上,话音冷若冰霜,“不必了吧,再过来也只会重脏了他的脚。”

老鸨面色一僵,随即忙点头,“贵娘子说的是,怪老奴考虑不周到了,老奴这便上楼给您查看去?,您且稍等着。”

话毕,一刻不敢停,带着三五仆从共两个账房便匆匆上了楼去?。

明心坐在椅子上,疲惫的叹出口气,指尖又下意识抚摸上脖颈处那圈不明显的指印红痕。

只是对沉清叶的来历,他的本名,故乡,年岁......感?到好奇。

但明心此时此刻坐在上阙楼内,感?到心情并不好。

自第一次来到崇明坊时,明心便察觉到了,这地方?好似只是夜间会鲜活起?来的地方?。

平常的时候,一片死气,不论是上阙楼这座金楼,还是其?他的地方?,都是进不来什么光亮的,光是坐在这里一会儿,明心都觉得?闷,再看这里的人们,一个个皮肤也都白的毫无血色。

与沉清叶的肤色如出一辙。

虽从前也知晓沉清叶的不易。

但如今身?处此地,才知这是一个怎样的环境。

此处不论是光,还是飘散而至的脂粉,目光所见的红绸,小倌女妓们妖柔的神态,所有的一切,都与寻常地不同,泛着股阴郁,勾人堕落之感?,每日每日都看着这些长大,竟还会一直想着逃出去?,从来都不会低头。

难以想象。

明心微微攥紧受了伤的手指,在这种地界,她变得?比往日更?敏锐,察觉到对面藏着束直坦坦的视线,明心抬脸,对上人堆里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