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挥,春秋阁间乐音一停,沈玉玹唇畔微弯,
“宫门晚归不成体统,今夜相陪至此,诸位改日再聚。”
不少公子相留,上前恭送,沈玉玹拒了他们往外走,身后侍从关了春秋阁的槅门,跟在沈玉玹身后下楼。
崇明乐坊一夜值千金。
此处浮华美景连在宫中长大的侍从都不敢多望,恐怕深陷其中,沈玉玹却目不斜视,对四下光景明显分毫兴趣也无。
他身上衣衫配饰经光火映照,浮光掠影,下至一楼,崇明乐坊的老板拿了沈玉玹的狐毛大氅过来上前低身相送,沈玉玹接过大氅披在身上系好,刚出乐坊,便见外间大雪纷纷扬扬,地上积雪深厚。
“殿下,”老板递了油纸伞上前,“外间风雪,还请撑伞。”
身边侍从正要去接。
沈玉玹却没有理会,他未撑伞,孤身漫步出了乐坊,雪花纷纷落下,染上他眉眼发间,他叹出口含白的气,才道了句,“满身酒浊气。”
说的是方才被敬的那两杯清酒。
侍从在后不发一言,常年侍奉在侧,他最知晓沈玉玹心性。
其人对世间俗乐无甚兴趣,今夜至此,也是因春秋阁内来了京中贵姓大半,且不少还有官职在身,值得笼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