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雩风关上车门,“有事电话联系。”
容烟抬手撩动长发,举止张扬夺目,引得路过的人频频回头,她才满意地和她道别,“那我去耍了。”
苏雩风笑着摆了摆手,“祝好运。”
目送着那道窈窕身影离去的方向,她注意到远处似乎有一个男人在树下等着她。
苏雩风微眯起双眼,距离太远了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却莫名有些眼熟。
直到背后的视线消失,容烟才气恼地拍了一下司马淅的肩膀,“你出来做什么,要是被小玉儿看到……”
司马淅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手指勾着圆环还晃了晃。
容烟的视线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伸手就想去拿。
司马淅却将U盘一抛,另一只手接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今天他没戴用来伪装的金丝眼镜,温和的外表撕开,露出了里层的一肚子黑墨汁。
容烟都被气笑了,“老娘陪你睡了那么多天,让你办件事还想要报酬?不想帮就早说,现在就散伙。”
说完转身就走,利落果断。
那没有一丝犹豫的态度让司马淅眼底闪过烦躁,伸出手将人拉进了怀里,低头用力吻了下去。
容烟别开脸躲开了,抬起高跟鞋就给了司马淅一脚,司马淅因疼痛稍松了手,下一刻就被一个过肩摔砸到了地上。
容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着他竖了个中指,“司马淅,我以后不会再找你了。”
这边。
苏雩风检票走进美术博物馆,馆内已经到了不少人,四处环视了一圈,看到了好几个家族的人。
许家作为六大家族之一已然式微,但对于其他不少家族来说,依旧是高不可攀的。
更何况,许老先生仍然康健,他一生追求艺术,作品无数,被称为“国之圣手”,在国内国际上都享有名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外传许老先生有官方背景。
为了能和许老先生攀上点关系,或者为了在许老先生面前过个名字,哪怕只是留个印象也好,都绝不会错过这次画展。
收回视线,苏雩风向着画廊走去。
“喜欢这幅画吗?”
她正欣赏着《午后的少女》,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苏雩风扭头看去。
一位身穿着旗袍、气质温婉的女士在她身旁站定。
苏雩风并不认识她,却也生不起排斥的情绪,实话实说:“我母亲很喜欢她,但我不是很喜欢。”
女士眼底闪过意外,“为什么?”
苏雩风回头看着墙上的画,“看画,我向来问心。从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就给我一种怪异感:画面虽然整体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我却看到了某种割裂感,每每看一次,都让我很痛苦。”
女士怔愣了好一会,突然笑了声,“你知道这幅画的故事吗?”
苏雩风摇头:“不太清楚。”
她觉得这位女士眉目含笑地看着挂在墙上的画,似有无限的思念和感伤。
“这幅画其实并不是原画,它二改过。很多人都以为这幅画,画的是许老爷子的女儿,其实画的是他外孙女的满月之时。只可惜后来外孙女意外失踪,怕刺激到女儿,他才将画中女人手里抱着婴儿的存在抹掉。”
苏雩风有些愕然,再看向画上的女人时,突然就明白那种怪异感从何而来了。
因为姿势和光影。
画的中心无缘无故空缺一个人物中心,哪怕做了后续的填补,依旧改变不了这幅画原本的构图和主题。
只是,凭借许老先生的高超画技,不可能留下这种硬伤,那就说明这是他故意为之,又或者潜意识中根本无法掩藏的最真实的感情。
母亲曾说过,画最能表达一个人的内心。
那许老先生该是多么痛苦。
苏雩风忍不住揪心,“那他现在愿意将画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