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可?恨极了!
许凤洲的心都在滴血,脱口而?出,“你现在同我一起, 是不是活得很痛苦?”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简直都能想象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
一个字都不是他想听的!
果然,话音刚落, 云晴抬起眼睫望着他, 那?对澄澈如水的眼眸里充满悲伤。
她不该痛苦吗?
他杀了兰时哥哥,又将?她当作玩物?一般豢养在此处。
她难道还要感谢他吗?
她嘴唇颤抖, “那?, 公子,会放我,走吗?”
许凤洲的心一沉,喉结不断地滚动, 眼尾愈发地红。
她就这?么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他突然后悔不已,自己为何要同她吵。
她如今心肠硬得很,也难哄得很,到最后难受得还是他。
两个人一时僵持着。
直到坐床里的婴儿啼哭起来,才将?两人惊醒。
云晴忙走到坐床前弯腰将?孩子抱起来。
许凤洲亦松了一口气, 转移话题,“宝宝怎么了?”
云晴检查了一下,道:“尿了。”说着将?他放回坐床, 解开他的衣裳,给他重新换了一块干爽的尿布。
换好后,终于止住眼泪的小许韶伸出两只肉乎乎的白嫩小手,想要她抱抱。
云晴又赶紧把他抱起来,拿着布老虎逗他玩。
一只捏着板栗的大?手递到她跟前。
云晴蹙眉,“他还小,不能吃。”
许凤洲低声道:“给你吃。”
云晴扭过脸,“我,不吃。”
“不行!”
他又往前送了一寸。
云晴垂下眼睫。
怀里的儿子正睁着一对乌黑鎏金的眼珠子望着她。
她实在不想当着孩子的面与?他争执,于是张开嘴巴含住板栗。
她柔软的舌尖不经意地滑过许凤洲的指腹。
许凤洲顿觉一股电流由指腹传入心底,喉结滚了一下,嗓子顿时变得干哑,“好吃吗?”
云晴吃东西一向细嚼慢咽,待咽下后,诚实地点点头。
还热着,很是香甜。
许凤洲见她喜欢吃,一颗心说不出的熨帖,又重新剥了一颗递到她嘴边。
他从前怎么不觉得服侍人吃东西竟然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儿。
难怪她以前总喜欢炖汤喂给他吃。
这?时布老虎不小心掉到地上,小许韶无东西可?玩,撇撇嘴又要哭。
许凤洲一时找不到东西哄她,取下腰带上玉制的手令牌递给他。
小许韶立刻将?小老虎忘得一干二净,细软的小手拎着流苏甩来甩去,甩得云晴心惊胆战。
他浑不在意这?东西究竟有多贵重,见儿子玩得高兴,又将?另外一块玉珏也解下来给他玩。
云晴觉得再这?样下去,儿子就要朝着纨绔子弟的方向去了,忍不住道:“会碎。”
“无妨,”他浑然不在意,又把一粒剥好的板栗递到她嘴边,“这?些东西家里有得是,我幼时不知?砸碎多少。”
怪不得……
云晴想了想,道:“这?样,不好。”
许凤洲闻言顿了一下,随即终于明白过来,瞥了一件那?件氅衣,“你觉得我很铺场浪费?”
云晴不置可?否。
许凤洲沉默片刻,问:“你方才,不是拿我,同同人做比较?”
云晴摇头。
许凤洲心里的疼意减轻些,“既如此,你为何不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