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只好躺平，手背搭在眼睛上，催促，“公子，若想，那?就，快些。”

许凤洲闻言，如同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身子整个僵住。

好半晌，他声音有些发颤，“何意？”

云晴沉默了许久，淡淡道：“我不想，过生辰，也没有，地方，想去。”

许凤洲大?抵猜到她定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又重新躺回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嗓音沙哑，“当日那?些话……总之你都忘了，我日后不会再欺负你！”

云晴不作声。

他又在她耳边唤了一声“轻轻”。

云晴低声道：“我困。”

许凤洲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背。

云晴在他怀里翻个身，面朝里躺着，睁着一对黑漆漆的眼睛，心里空得很。

她本以为今夜会睡不着，谁知?被他这?样拍着，竟不知?不觉有了睡意。

原本憋得有些难受的许凤洲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也有了困意。

翌日。

许凤洲要朝会，醒来时天还未亮。

他盥洗完后，又回里间。

床榻上还在熟睡的女子把半张脸颊埋进?衾被里，嫣红饱满的唇微微开启，十分地可?爱。

他低下头在她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下，方起身离开。

路上，许凤洲问春明：“一般女子过生辰，都送什么好？”

春明没想到自家主子会问这?个，愣了一下，“钱？首饰？”

他记得，往年公子都是这?样送的。

“除此之外呢？”许凤洲迟疑，“可?有别的？”

从前他也觉得送钱或者首饰最好，但她似乎并不喜欢。

春明哪儿懂这?些，“要不，您问问裴侍从，安乐公主不是常说，裴侍从是长?安最有情趣之人。”

“我问他这?些小事?做什么！”许凤洲眉头紧蹙，指尖摩挲着腕骨处冰凉的珠串，“可?有寻到她家里人的消息？”

她说那?个人是他的表兄，若真是亲戚，顺藤摸瓜就能探知?全貌。

提及这?个，春明有些犯难，“倒是寻到一户人家，是姑苏一乡绅豪族，在当地也算极有名望，不过，那?户人家不姓云，姓姜，而?且，他们说他们家里不曾丢过小姐。对了，公子前年去姑苏时应该也是见过的，那?家人还想把家中一庶出的女儿给公子做妾。”

许凤洲一点儿印象也无。

他道：“再好好找找。”

春明应了声“是”。

*

云晴的生辰是一月初十。

这?日许凤洲难得休沐在家。

两人用过朝食后，许凤洲道：“今日天气好，我带你出去走走？”

云晴摇摇头，翻了一页手里的书。

许凤洲坐在那?儿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她连眼皮子都没抬。

她从前玩心极重，每回只要说出去玩，比什么都开心。

许凤洲看着她如今这?么消沉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时柳嬷嬷入内，向二人请安过后，眼眶微红，“奴婢现在想要出府一趟。”

许凤洲倒没说什么。

柳嬷嬷一向要强，性子风风火火。

云晴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般模样，问：“您，怎么了？”

柳嬷嬷揉揉眼，“还不是秋霜！有了身子都不知?多注意些，不小心动了胎气！”

云晴一听就急了，“要紧吗？

柳嬷嬷摇头， “我也不知?，我正打算回去瞧瞧。”

“那?我，也去”

她脱口而?出，说完撇了一眼许凤洲，随即失落地垂下眼睫，“那?快去！”

柳嬷嬷匆匆告退。

柳嬷嬷走后，云晴担心秋霜的身子，书也看不下去，有些坐立难安。

她正望着窗口发呆，许凤洲突然道：“你想去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