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顿目光炯炯,来回踱步思量:“呼衍是?必须要除的?,他一日不死,呼延氏一日不安分;龙城那边有须卜吾看着,应该出不了大问题。呼延脱行事瞻前顾后,多思少谋,胆小怕事,只要呼衍死了,他就掀不起浪来。”
“那我们派兵去东胡要人吗?”
“不,我亲自去。”冒顿果断道,“无论那挡路的兵马是谁的,只要把他们打败,东胡王就会乖乖把呼衍的?人头送过来以示诚意。”
“那龙城……”
“龙城就在那里?,它?又没长腿,一时半会跑不掉。就让呼延脱和其他部族等着吧,有须卜吾在,拖两个月不是?问题。”冒顿不以为意,“到时候,谁还敢责怪我迟到不成?”
“那我跟你一起去?”骨屠忙道。
“不,你留在这里?,做出一副我还在王庭的样子。”冒顿命令道,“随时等我号令。”
“是?。”右贤王骨屠回道。
匈奴本是?有左右两位贤王的?,以左为尊,左贤王常常等同于继承人,但呼衍逃跑了,冒顿上位,他自己的?孩子年?岁还不够……至于叔叔,已经?下去陪头曼了,所以左贤王这个位置,暂时是?空着的?,过两年?会留给冒顿的?儿子,三四万的?人马暂且由骨屠率领。
“我要跟阿爸一起去!”十几岁的?少年?跃跃欲试道。
“你?老实在王帐呆着吧。”冒顿轻蔑一笑,把儿子的?劲头按下去,“还没到需要你冲锋陷阵的?时候呢。”
他笑意一收,冷锐地?点兵鸣镝,执意去清除掉那颗最刺眼?的?棋子。
按理说?他应该早点赶往龙城,与诸多部落首领达成一致,令他们臣服自己,拱卫他为新的?大单于。
可冒顿心里?很?不安,这几日他总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睡觉都睡不安稳,做梦老是?梦到呼衍得到了大秦和东胡的?支持杀回来夺位。
留着这个祸害,他始终不得安宁,不如早点除掉,还能睡个好觉。
他的?大脑里?仿佛有一根绷紧的?弦,不停震颤着,提醒他危机即将到来。
出于这样的?预感,冒顿先派斥候去数十里?外开路,带上他的?一万骑兵,向赤峰的?方向而去。
然而他的?斥候一个都没有回来。
“不对!走,我们回王帐。”冒顿马上意识到不对,立刻带兵往回赶。
远远地?,就能听到喊杀声震天,兵戈之声不绝于耳,满天飞扬的?尘土之中,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高大的?锐士跨着黑马,盔甲上血迹斑斑,手执巨大的?弯弓,一箭发出,隔着百步之外,把人直接射下马去。
然后毫不停顿,铁戟一贯,以横扫千军的?霸道狠厉,接连打落三个骑兵,尖端一送,信手刺穿一个百长的?胸腹。
他冲得太快,周围都是?敌人,但深陷重围却怡然自得,在众人一拥而上时,铁戟一扬,用力一甩,那被刺透的?百长喷出无数鲜血,砸落在旁边一个人身?上。
铁戟重获自由,鲜血淋漓,挥洒在王帐附近。
他为什么?不用控马?冒顿一边指挥军队包围,一边观察暗忖:他的?马上比我们多了什么?东西,就因为那个东西可以让脚踩得更?稳更?实,所以双手都不用控马了。
这种好东西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为什么?草原从来没听说?过?
还有铠甲,秦军披甲者多,但普通士兵也不过就是?皮甲扎甲,和他们胡人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这支骑兵的?铠甲明显比冒顿印象里?的?要好得多。
秦军不再大军压境,骑兵步兵同出,而是?改走精兵强将的?道路了吗?
冒顿心念急转,箭矢已在弦上,对准那个势不可当的?身?影,寻找铠甲掩盖下的?缝隙和弱点。
无论什么?样的?铠甲,都一定有弱点,因为着甲的?人要呼吸要作战,要能抬手能走动,那么?面部颈部关?节处就必须要留出足够空间,不可能严丝合缝。
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