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工作并不轻松,黎暮生几乎封绝了他全部内力,只留下丁点儿供他调理身体,如今周朝云剩个空囊,就连想用真气烘干被子都极为困难,好在他意志极坚,几天下来,捆仙索上禁制已除十之五六,逃出生天的曙光已近在眼前了。

周朝云想,他逃出去后绝不能饶了黎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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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暮生好些天连看都没来看他,周朝云巴不得他死外面,抓紧时间解除绳结禁制,进度又推进不少。

黎暮生再来找他的时候,已是五天后了。

“你还没死?”周朝云看见他进门便朝他劈头盖脸骂。

黎暮生不接他的话,走到他面前,又掏出一把捆仙索来,扯起他的手往身后束,周朝云大惊,在他手里拼命挣扎,却效用甚微,黎暮生遏制他易如反掌,像掐只鸡崽似的勒住他脖子,按死在床上,“还动?”

短短半月,周朝云受尽了此前从未曾想的屈辱,死命扑腾,黎暮生放出信香压制他才略见效果,他像只无力反抗的、频死的动物,终于安分下来,埋在层叠的被褥里,胸膛鼓动如风箱,“黎暮生,我不怕你,别以为你能关我一辈子。”

“真顽强,我喜欢。”黎暮生边道,边用膝盖压住他肩头,死死捆住了他双手。

料想接下来无非是行那些龌龊之事,周朝云深喘几回,绝望合上眼,却被黎暮生一把拉了起来,他哑着嗓子,“又做什么?”

“朝云,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乖乖的,我不舍得这样对你。”黎暮生摸上他的脸,细细摩挲,“你只需老实点,便本不用吃这些苦的。”

“不吃苦,吃你那恶心物什是吧?黎暮生,你长脑吗?你这么待我,还要我对你言听计从?你把我当什么?”

黎暮生沉视他许久,俯下身啄了啄他怒瞪的眼睛,“对,就是这个眼神……真漂亮。”

周朝云真觉自己是对牛弹琴,骂了句神经病,猛地一翻身,卯足了劲儿踢向黎暮生腰胯,又被黎暮生一把扯住脚踝,向后一拉,他颈上绳索受力绷直,紧勒上咽喉,周朝云几声急咳,脸色当即涨得通红,顿时连扑腾都扑腾不起来了。

黎暮生直勒到他两眼翻白才松开手,站在床头垂眼旁观他瘫在床上濒死呼吸的模样,像个看似悲悯的主宰者,凌虐,释放,却又对奴仆的苦难置之不理。

周朝云恨他恨得要死,黎暮生伸手来解他脖颈上的绳结时,他堪堪从窒息中恢复,断断续续道:“你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