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才是,你得回到我这儿……”黎暮生在他耳边说着不知所谓的话,疯了似的将腰胯动得飞快,他借着前人的精液润滑,又妄图将这些精液挖搅干净,身下粗硬一根性器责罚似的狠命蹂躏着湿泞的穴,捣出性液混杂的浓浆,周朝云痛得眼晕,只能听见黎暮生断断续续地念叨,一会儿用最下劣的词汇形容他,一会儿又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爱他。
贱货,婊子,随便什么人都能骑的骚东西……
可他反反复复说的最多,也不过这六字“你是我的小鸟……我的。”
周朝云哭都哭不出来,怕被他疯癫传染似的把头扭转开,任余泪打湿枕衾,他试图远离他,尽管他们身体相连。
他不想理解他莫名其妙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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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暮生离开厢房已是深夜了。
他一开始似乎还有留下来的打算,扯着周朝云耍黏,做完了事儿还黏黏糊糊蹭着周朝云不放,非要温存,他在他身上啃好多个牙印儿出来,盖章似的,脖颈上、后背上、后腰上……连臀肉上都咬了两口,周朝云嫌他恶心,实在给不出好脸色,一想到黎暮生要是不走他晚上铁定睡不踏实,心里更是烦躁,连骂带推赶了几次,抡了手边儿所有能抡的东西砸到黎暮生身上。
或许碍于扶光圣人的管控,也或许被他强硬的态度扫了兴,黎暮生只赖了半个钟头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周朝云这才有功夫从床上下来做清理。
望舒圣人和黎暮生接了个好龙,从晌午一直做到深夜,几乎没停过,周朝云躺在被窝里往回想了想,不算射在腿根儿和腰背上的那些东西,这俩人加起来在他穴里泄了也足足有六七次,他被灌得太满,小腹胀痛,翻身时隐约能感觉到殖腔内也渗进去不少。
夜很凉,凉透了的体液再浸透他,使他冷且困着。
他头很沉,沉得难受。
他像没人要的烂绢绡,空有一身漂亮,被丢弃在潮寒的巷角,他湿淋淋地被降了温的冬夜拥吻着,床褥与烛火都捂不热他。
为撬开殖腔,望舒圣人往他腺囊里注了不少信香,虽然假性发情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周朝云被颠来倒去折腾太久,身上情热一直烧着,像把身子烧坏了似的,怎么也缓不回来,即便黎暮生早已离开,他手脚仍酸麻虚软,抬起来都累得慌。
这本该让他自怨自艾地难过上许久。
可周朝云的心也是麻的,因此倒没在潦倒中收获太多感悟,他只窝在被子里赖了会儿床,待气力恢复了些许,便爬起来披了件脏衣裳,利落地给自己换好了床褥,再打来半盆水擦身……他融进夜里,将行动放轻,除了被冷水激得发颤的呼吸,一切都很安静。
房间里没有炭火,自然只能用冷水。
他使一块浸湿的沐巾擦洗身体,赤裸着在夜风里抖如秋叶,他身上细细密密全是指痕与牙印儿,乳头、会阴、腿根、腰胯全都是红肿着的,他并没有在擦掉那些粘滑的体液后停手,而是明知无用也仍执着地搓蹭着,搓得皮肤泛红,仿佛只要足够用力便可以抹消那些屈辱的伤痕……他擦着擦着瞧见赤裸的胳膊上淅淅沥沥落了雨,便抬手在脸上随意抹了抹。
好烫的一把泪。
他泄愤似的丢了沐巾抱膝蜷缩起来,他嫌没清理完的身子太脏,不愿意上床,只能蹲在角落里哭得昏天黑地。
他在涕泗滂沱中仓皇发誓再熬一天,只一天就好,却忘了昨天、前天……之前的每一天,他都是这般掰着指头一天一天数过来的。
死是一了百了,活着就一定有可能吗?
他又不止一次地诘问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死在山下,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活
濒死之际看见的一线希望支撑着他日复一日地熬,他追寻着本心与道义,迫使自己找寻那丁点儿救人救己的可能,想努力一把,熬到再熬不下去为止。
可是他真有那么伟大吗?他一定要救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