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自己哪儿惹着了望舒圣人,只隔着耳畔震天的嗡鸣听见望舒圣人淡淡一道指令,“朝云,爬过来,到我这儿。”

血链轰然炸裂,化作千万赤针刺入元神之中,摧心剖肝之痛顷刻间席卷全身,这次望舒圣人没留给他任何时间中渡,肝肠寸断的苦痛又一次狠狠刷新了周朝云对契令强度的认知,他极力咽下嗓子里返上来的血,却感到鼻腔一热,呼吸都沾上腥甜的血气了。

起初这痛虽然强烈,却不太真实,痛意只旋在脑海里,一遍遍提醒着他什么叫“痛”,但很快那“痛”便攀升了百八十倍,过于凶悍,扑面而来,周朝云身体僵直,屏息许久,才颤着喉咙,哆嗦着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呃、嗯!啊啊”

这不是僵持,是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哪怕几个月以来都经受着非人的苛待,他也从没叫得这么惨过,以往那般隐忍一个人,此刻却扯着身上乾元的胳膊哭得声嘶力竭……周朝云哇地呕出一口血,两耳嗡鸣听不见声响,只听得见胸腔里一颗心脏咚咚响得好似重锤凿钉铆,他快断了气似的咳了几声,每叫喊出一个字,嘴角便涌出几团血沫来,“咳,救……疼、疼大尾巴,我好疼”

他使那双冰凉的手在隗欢身上胡乱抓挠,本能地想索取一个安抚的拥抱,可被疼痛驱散的理智却在弥留之际吵嚷着、叫他推开……

隗欢被周朝云口鼻溢血的惨状吓慌了神,满脸担忧地松开了手,他扶着周朝云的腰缓缓拔出堵在坤泽后穴中的阴茎,周朝云看上去痛苦异常,浑身都因疼痛而狠狠痉挛着,他身子绷得太紧,以至性器拔出来那一瞬竟没漏出来任何东西,直到他哀嚎着、卷着衣裳在床上滚了半圈,紧绞的穴口才缩动几下,哗啦啦挤出几股腥臊的水花儿。

被肏成尿眼儿的淫穴开了闸便再收不住,一股一股往外淋着尿水,望舒圣人盯着那穴里喷溅的尿液皱了眉,眸色晦暗地注视着床上痛不欲生的坤泽,周朝云哭叫着从床塌跌落到地上,是膝盖先着了地,砰地摔出好大一声响,听着疼,看着也疼。

可他叫都没叫出来一声,刚落地便受锁魂契迫使,歪拧着腰朝望舒圣人颤颤巍巍爬了几步,那件儿披盖在他身上的外衫同他一样仄歪着,从肩头缓缓滑落至腰间,再随着爬行的姿态,于那薄薄一层丝绵衣料下寸寸显露出两条凝脂色的腿来……

这场景分明是狼狈的、不堪的,却因有着姣好的容貌和窈窕的身段儿作配,再携着婉转的啼泣作乐,便显得这每一寸挪移都别有风致。

可偏偏隗欢看不得这种风致。

他这才隐隐想通周朝云自缚枷锁的原因,一时间心如刀绞,却又无能为力……他不忍再看地上苦苦挣扎的周朝云,而是怒吼着一跃而起,顷刻间化了犬身,周身劲风呼啸,直朝望舒圣人面门扑咬过去。

他没学过功法,也不会厮杀,可这一刻他顾不得生与死、强与弱,他只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坤泽受苦,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望舒圣人始终垂眼看着周朝云,甚至不屑去分给飞扑而来的恶犬一眼,只略一抬手便甩出道匹练似的真气将隗欢掀倒在地。他本便极尽不爽,眼下自然无需收敛,奇楠香带着暴戾的气息迅速淹没了室内残余的桔梗花香,望舒圣人运气将隗欢按在地上压牢压实了,无意中却瞥见周朝云受到信香冲击缩了缩肩,又咳呕着吐出来一泡血水。

望舒圣人眸色微动,将真气收了几分。

“为什么这么对他!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是你们虐待他在先,他凭什么要受这种折磨!你不配拥有他!!”隗欢被压制着还叫骂个不停,“什么圣人!无耻!你不配……”

周朝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歇斯底里的隗欢。

与他相处时,隗欢始终软语温言的,是条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纯良家犬,可这条往日里总依顺着他的黑犬却满身戾气,扑在地上疯了般挣扎吼叫着,眼中尽是杀意。

望舒圣人淡着脸色,话音却很是不耐

“真吵,这狗舌头还是摘了……”

周朝云刚还游移着的思绪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