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侍人也唯恐避之不及,躲在殿侧交头接耳着,唯有隗欢抬了眼,瞧见周朝云脚趾蜷得很紧,腿肉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几下……
“都别吵了!”他没资格插手,可无奈忧心着周朝云,到底是看不过去喊出了声,“知不知道救人要紧啊!你们俩眼瞎了吗?啊?别打了……别打了!他很疼啊!”
“妈的,这他妈又是谁……”黎暮生一通火没地儿发,骂咧着冲上来在隗欢腰上踢了一脚,转头便用剑指着望舒圣人吼道:“假面狐狸一个……我早同你谈好了,这次他不止是你、也是我的……你都对他做些什么!把他还我!”
望舒圣人搂着周朝云的手不着痕迹地紧了紧,面上却始终没甚表情,他语气也淡,“他要死了。”
“不可能!”黎暮生耳中听不得“死”字,倏地红了眼眶,含着泪吼道:“我不会让他死!”
“你算什么?”望舒圣人眸光在黎暮生脸上一扫,见他应该没有再扑上来发疯的意思,便退后一步与黎暮生拉开几分距离,“腺囊一朝受损,极难恢复,他此番将腺囊剜去,是致命伤,最多只能再活七日了。”
他语气平淡好似只言及一位陌路人,却边说边神色温和地抚摸着周朝云被血汗粘连成绺的发丝,黎暮生理解不了望舒圣人这过于冷漠的态度,更理解不了他口中言语,一时困惑恍惚,既以为他在撒谎,又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哪怕先前撕扯正凶时,望舒圣人也将周朝云护得很紧,他甚至没能看见周朝云身上究竟伤成什么样子,可直到望舒圣人泰然松开了遮挡着周朝云后颈的手,黎暮生才真真正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盯着那处创口平整、深可见骨的血肉遽然睁大了眼,持剑的右手抖颤着险些握不住剑柄,这噩耗一锤定音,杀得他措手不及,没等大脑反应过来,泪便先一步夺眶而出了。
……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