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太小,会泄火。”
他闻言心生失落,此言不差,他也不想伤害少年。
本以为少年会就此退却,或对他心生嫌弃,却没曾想少年只摇摇头轻巧地说“没关系”,执意向他伸手,托上他双翼,异常宝贝地抬起他,揽进怀里后捧起他胸腹,没有碰疼他分毫。
少年爱不释手地抚摸起他顶冠和背羽,力度轻微,声音轻浅,“他真漂亮。”
像是怕惊扰他。
他仍旧有些紧张,竟觉得这双手炙热。
自有感知起,他便生在一片火海里,旁人觉得热的,他不觉得热,旁人觉得冷的,他也觉得冷。他的世界因而只剩一片寒凉。
万物避让他,天地惩处他,让他伶仃、孑孓,让他愤懑、不解,又给他寒凉的世界添上一片倾盆大雨,和永无天日的苍穹。
此刻他在雨里,却被一双炙热手掌安抚,似倦鸟归巢。
他终在辽远无边的北极圈徒行中求得一枚火种,借以度过他漫长难捱的盛世寒冬。
黎暮生将他抱在怀里。
他从此有了家。
黎暮生说他美貌胜似彩霞,便叫他朝云吧。
他从此有了名字。
他本就不充实的内里被迅速扎根抽芽的雏鸟情结洗劫一空,像他疯狂迷恋上黎暮生的第一眼,第一句话,第一个瞬间,毫无缘由,毫无理智。他喜欢黎暮生的俊俏和琼林玉树,喜欢黎暮生的温柔和小心翼翼,那一刻他喜欢黎暮生的一切,如同喜欢一纸华丽冗长的诗篇,他不惧细嚼慢咽将其推敲,甚至天真地铺设好未来沉溺其中字斟句酌的样子。
他想,或许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