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她起伏的曲线上流淌。柳如烟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突然很想念前世那具平板一样的男性身体至少躺着看漫画时不会觉得胸口压着两团碍事的软肉。

她试探性地将手搭在胸前,触感像按住两团装满水的气球。这具身体每个部位都在提醒她:你不再是你了。就连最基础的"躺着"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要重新学习适应。

"连睡觉都要被性别惩罚吗..."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手指无意识地陷入柔软的组织。作为男生时的自己似乎特别喜欢这个部位,在路上看到身材好的美女时,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不过此时她不再需要去看别人了,因为她自己也有了。想到这里,她猛地缩回手,仿佛被烫伤般。

窗外传来夜莺的啼叫,柳如烟望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那个仰面躺着的少女,胸前曲线在月光下形成两座小小的山丘。她突然意识到,这具身体正在一点点改变她的习惯,她的思维,甚至她的灵魂。

最可怕的是,她以后要习惯洗澡时避开某些部位,习惯走路时调整重心,习惯...被欲望的目光注视时下意识环抱双臂。

锁链随着她再次翻身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柳如烟把脸埋进枕头,呼吸着这里的空气。在这个连躺着都变成煎熬的夜晚,她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穿越成女人的痛苦这才刚开始,就连最微小的日常都在提醒你你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

疲惫终于压垮了紧绷的神经。柳如烟的眼皮越来越沉,像被灌了铅。在意识模糊的边缘,她紧紧攥住被角,仿佛这是连接现实的最后绳索。

"这一定是梦..."她呢喃着,声音轻得如同叹息。锁链的重量在睡意中变得模糊,腕间的疼痛也渐渐远去。如果能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那个狭小的属于自己的房间内,电脑屏幕还亮着没打完的游戏,搭配的还有那熟悉的快乐肥宅水……

朦胧中,她似乎闻到了前世最爱的廉价须后水味道。那是超市促销时买的,薄荷味刺鼻得能把人呛出眼泪。现在想来,连那种刺鼻都是奢侈的自由气息。

窗外最后一丝月光也被云层吞没。柳如烟蜷缩在床角,像个胎儿般抱住自己。睡梦中,她变回了那个朝九晚五的宅男,正对着经理发来的修改需求破口大骂。键盘敲击声如此真实,连手腕的酸痛都

"叮铃"。

锁链随着翻身发出清脆的声响。柳如烟在梦中皱眉,以为是自己踢倒了空啤酒罐。她梦见自己熬夜到凌晨三点,终于赶完最后的工作,摇摇晃晃地走向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

而现实中,楚宅的一房间里,那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少女正蜷缩在柔软大床的一角。她唇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呜咽,像是被困在美梦与噩梦的夹缝中。一滴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消失在真丝枕套里。

在梦境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那个宅男灵魂仍在固执地相信:明天太阳升起时,镜子里会出现一张因为加班而憔悴的男性面容,而不是这张让恶魔都为之倾倒的美丽脸庞。

第24章 一张老照片

夜已深沉,书房里的古董座钟敲响了十二下。楚临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钢笔尖在最后一份文件上划出凌厉的签名。手机屏幕亮起,监控画面里柳如烟蜷缩在床角的睡姿像只受伤的小兽,锁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下意识去摸西装内袋,掏出一个每天都会带在身上的皮质钱包。藏在暗格里的老照片已经泛黄,边角因常年摩挲而卷曲。照片里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做鬼脸,而他穿着小西装别扭地被她拽着胳膊当她的舞伴,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照片中的小女孩竟然就像是柳如烟的缩小版那样可爱。

"明明说过要当我的新娘..."拇指无意识地抚过小女孩灿烂的笑脸,指腹下的相纸突然变得灼热。记忆里清脆的童声仿佛穿透时光:"临渊哥哥最好了!我长大一定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