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男人修长的影子投在磨砂玻璃上。

“雪儿。”楚临渊的声音隔着水声传来，竟带着几分罕见的迟疑，“你……”

柳如烟猛地关掉花洒，抓起浴巾死死裹住自己：“滚出去！”

门外静了一瞬。

“三分钟。”楚临渊的语调又恢复成那种令人牙痒的从容，“否则我亲自进来帮你擦干。”

柳如烟气得发抖，却听见脚步声真的远去了。她瘫坐在马桶盖上，盯着掌心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红印

（为什么就是逃不掉……）

（为什么明明恨得要死，却在当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和意识……）

她突然抓起漱口杯砸向镜子，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极了某些也在分崩离析的东西。

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楚临渊也是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直接冲了进来，看那模样，着实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的样子。

楚临渊踹开门的瞬间，柳如烟正蜷缩在浴室的角落，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指尖还沾着几滴被玻璃划出的血珠。她抬头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

（看啊，多可笑。）

（这个囚禁她的恶魔，此刻眼中竟带着真实的慌乱。）

楚临渊大步走来，一把扣住她渗血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他盯着那道浅浅的伤口，眉头紧锁，仿佛那是什么致命伤。

"就这点出息？"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砸个镜子都能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