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嗤笑一声,任由他拽着自己到洗手台前冲洗伤口。温热的水流冲刷过指尖,血色晕开,像稀释的葡萄酒。

"楚总放心……"她盯着两人交叠的倒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这种人……"

(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柳如烟自嘲的笑了下,其实他大可不必担心的,因为她比原主胆小的多,哪怕是这伤口的小出血都让她害怕的要命,更别提什么自我了结了,但凡她有那勇气,恐怕早就能终结这个荒缪的故事了吧。

楚临渊突然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他的拇指重重擦过她唇角,抹去不知是水珠还是泪痕的湿意。

"柳如烟。"他罕见地叫了她全名,眸色深得吓人,"你以为我是在担心镜子?"

柳如烟怔住。

下一秒,男人突然将她打横抱起,踹开满地玻璃碎片。浴巾滑落的瞬间,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布料上还残留着体温和淡淡的香味。

"听着。"楚临渊把她按在床边包扎伤口时,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紧绷,"你要闹脾气可以,但别用这种方式。"

柳如烟看着被他小心翼翼缠绕的纱布,突然笑出了声。

(多讽刺啊。)

(这个把她当玩物的男人,此刻却像个真正的丈夫那样紧张。)

她抬起包扎好的手,轻轻抚上楚临渊的脸颊,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凑近他耳边

"楚临渊。"她学着他的语气,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你该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柳如烟满意地看着他瞬间阴沉的表情,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看啊,原来恶魔也会有心慌的时候。)

第203章 都是剧本罢了

楚临渊眼底翻涌的情绪太明显了,明显到柳如烟几乎要相信那是爱。可她知道,真正的姬如雪早就化成了墓碑上的一帧照片,而原主柳如烟...不过是张被高价买来的活体相纸。

至于她?连替身都算不上的一缕幽魂罢了。

并且,就算他对自己的爱是真的,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她既不是姬如雪也不是柳如烟,她只是一个重生的倒霉蛋,一个被迫困在这个身体里的可怜虫。

“雪儿,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了?”

相信?你让我怎么去相信你这个恶魔,从头到尾,自己都只不过是被你这个恶魔给强制霸占罢了,虽然有放弃过,软弱过,但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相信过,毕竟像他这种金字塔顶端的人,爱不过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了,说丢也就丢了。

"感情?"她突然笑出声,指腹摩挲着浴室瓷砖的缝隙,"楚总的爱..."冷水顺着发梢滴在锁骨,"是把我锁在床上时的镣铐?还是逼我喝下的那些药?"

在碎裂的镜面上两人的倒影一站一跪,多么虚伪且讽刺的画面,一个奴隶主居然对他的暖床奴隶说爱?恐怕这比前世她朋友在歌舞厅对歌女们说爱更荒缪。

就算这男人此刻掏心掏肺,她也只会怀疑顶级掠食者的深情,不过是吃腻了生肉想换种烹饪方式罢了。

楚临渊的指尖轻轻抚上她颈侧,那里还留着他俩亲密时所留下的草莓印,微微泛着红印,像一枚烙印。他的指腹摩挲过那处肌肤,似怜惜,又似警告:"那你要怎样才肯信?"

柳如烟没有回答,只是缓缓侧过脸,望向窗外。

她现在是不是就像以前学的那个故事井底之蛙一样,也是这样盯着天空,感受着原来天空只有井水口这么大啊。

直到一天一只鸟儿告诉青蛙,天空很大,而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当时还年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