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青蛙是那么的倔强,直到现在她也和那只青蛙一样,被囚禁在这漫无天日的别墅里。
有时候,在楚临渊不在的时间里,她会赤着脚走到窗边,伸手去触碰冰冷的玻璃,指尖沿着窗框缓缓描摹,仿佛在丈量自由的边界。原来,她所能触及的天空,真的只有这么大。
并不是她不想跳脱出这个笼子,而是她根本就跳不出去。
还记得在婚礼那天,她穿着繁复的嫁衣,在喜娘的搀扶下低眉顺眼地行礼,可袖中的手指早已掐进掌心。她计算过每一个时机宾客的视线、守卫的换班、后院的偏门。她甚至脱掉了碍事的高跟鞋。
可当她终于甩开累赘的霞帔,赤足踩上潮湿的草地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笑。楚临渊就站在廊柱的阴影里,指尖把玩着她遗落的珠钗,仿佛早就在等她这一场徒劳的挣扎。
直到她的手指几乎要碰到马路的边缘,直到她以为终于要触到自由的一瞬他的声音才从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仿佛正拂过她耳畔说着:"玩够了?现在可以爬回来了?"
信?
柳如烟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手腕上淡淡的红痕。
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难道会相信囚笼递来的爱吗?
信?"柳如烟突然轻笑,指尖划过楚临渊的婚戒,"等哪天您厌倦了养蛙人游戏..."她望向窗外那片虚假的蓝天,"我自然会信。"
楚临渊:“……”
"楚临渊。"她继续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疲惫,"你说感情?"
她指向楚临渊的内心,那个永远停留在他内心深处的人儿,那个和她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人儿。
"你看着我的时候,到底是在看谁?"
房间骤然陷入死寂。楚临渊的指节捏得发白,下颌线绷紧如刀锋。
柳如烟却笑了,笑得眼眶发红:"你买下'柳如烟'的时候,签的是买卖合同还是爱情契约?"她拽开衣领,露出锁骨上的烙印,"这是感情?还是所有权标记?"
楚临渊突然一把紧紧抱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以为要直接跳到下一世。可他的唇压下来时,却带着近乎绝望的颤抖。
"你以为..."他在她唇齿间低语,气息灼热得像烙铁,"我分不清替身和真人?"
柳如烟瞬间僵在他怀中,连呼吸都凝滞了。
这不对。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楚临渊爱的是姬如雪那个死在雪夜里的白月光。她亲眼见过楚临渊珍藏的照片,那个与她完全相似的女子永远定格在小时候。
这些时间以来,他每次唤她"雪儿"时眼底的怀念,甚至不久前情动时咬在她颈侧的力道,都呼唤着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