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衣已经按最基础的款式塞进了行李箱角落,她光是把那些蕾丝边的小物件叠整齐就耗了半盏茶的功夫,耳根到现在还泛着热。

倒不是矫情,只是一想到这具身体若是没穿内衣晃在路上,哪怕身边只有楚临渊一个人,也足够让她头皮发麻。

可真要让她往箱子里装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上次楚临渊让她穿的那件黑色蕾丝睡裙还挂在衣柜最里层,光是瞥见那镂空的花纹,她就觉得脸颊要烧起来,那更是万万不能。

他们说到底不过是契约婚姻,她是他买来白月光“宠物”罢了,他是她不得不应付的“霸总”,光是这两种天差地别的身份,她就哪有资格穿那些暗示着亲密的衣物?

可手指刚触到一条最简单的棉布长裙,她又猛地缩了回来。

楚临渊的脸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浮现,他总爱穿剪裁利落的深色西装,连领带夹都是低调的铂金款,审美向来是精致又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强势。

上次她尝试穿条宽松的长裤,结果却被他愣是给强制换成了裙子,对!就是强制!那个霸总一边给她换裤子,一边说着什么这没感觉,那没感觉的话。

“算了算了。”她认命地叹了口气,把棉布裙放回原处,转而取下一条浅杏色的收腰连衣裙。

裙摆刚及膝盖,领口是规规矩矩的圆领,袖口还缝着圈小小的珍珠扣,这已经是她能接受的、最贴近“女性化”又不算过分的选择了。

她把裙子往箱子里放时,动作轻得像在放一件易碎品,生怕稍微用点力,就会打破自己心里那点可怜的坚持。

就在她弯腰去翻找配套的平底鞋时,身后突然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一股熟悉的雪松味便从颈后漫过来,紧接着,一双温热的手臂轻轻环住了她的腰。

“雪儿。”楚临渊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刚从外面进来的微凉气息,鼻尖蹭过她的耳尖,“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不清楚我的品味?”

柳如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猛地一僵,手里的鞋子“啪嗒”掉在地毯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家居服渗进来,连带着腰间的肌肉都绷紧了,脑子里乱得像塞进了一团毛线。

这男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每次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就给她惊吓,而且,他说什么?升华感情?自己这个被他买来的宠物和他这个高高在上的霸总?开什么国际玩笑!除非等她哪天脑子也被驴踢了,一时间想不通,还差不多!

“光带这些,怎么能让我们的蜜月游升华感情?”他的指尖在她腰侧轻轻画了个圈,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笑意。

“升华感情”四个字像针似的扎进柳如烟耳朵里。她几乎要咬碎后槽牙,她一个灵魂是男人的人,被迫穿着女装陪他演戏就够离谱了,现在还要听他说这种虚情假意的话?他们之间哪有什么感情可升华?难不成要升华她对他“神出鬼没”的恐惧,还是他对“逗弄宠物”的兴趣?

可这些话只能在心里翻涌,她连挣扎都不敢太用力,只能僵硬地说:“我、我再找找……”

楚临渊却没松开她,反而侧过头,下巴抵在她的肩窝,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行李箱里:“这些太素净了。”他伸手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旗袍,月白色的缎面上绣着细碎的兰草,开衩刚好到膝盖上方,“这件不错,衬你的腰。”

柳如烟的脸“腾”地红了。她眼睁睁看着那件旗袍被塞进箱子,紧接着,楚临渊又像变戏法似的找出了白丝长袜和蕾丝边的女仆围裙,甚至还有件领口带着蝴蝶结的JK制服。每多一件,她的指尖就攥得更紧一分,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掌心。

“好了吧?”她咬着下唇,声音都带着点发颤的委屈,“这些总够了。”

楚临渊却摇了摇头,指尖挑起她散落在颈后的一缕头发,绕在指上轻轻摩挲:“看来我可爱的雪儿,还是不够了解我。”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热得让她想躲,“我说的感情升华,可不是穿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