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楚临渊的后背。

最后那阵温热的浪潮漫过来时,她几乎是本能地收紧了手臂,把脸埋进他颈窝。

不是刻意的亲近,更像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本能,鼻尖蹭到他胸口时,带着刚洗过的清香,竟奇异地驱散了最后一点紧绷。

等她反应过来时,眼皮已经重得掀不开,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或许这真的是她住进这栋别墅以来,最松弛的一天。

没有被强行按在怀里时的挣扎,没有听见门锁咔嗒声时的心悸,甚至连楚临渊留在她皮肤上的温度,都没再让她觉得像枷锁。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模模糊糊地想:

这样也好。梦里总该能清净些了吧?不用看见楚临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不用想怎么才能逃出去,不用对着“雪儿”这个名字强装顺从。

梦里或许有从前住过的老巷子,有巷口卖糖葫芦的老爷爷,有一切没被囚禁前的、自由的影子。

楚临渊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呼吸渐渐平稳,像小猫似的,鼻尖偶尔会轻轻动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她的睫毛很长,此刻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褪去了平日里的警惕和疏离,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她睡着后继续叫醒她来陪自己,只是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指腹轻轻蹭过她脸颊的软肉,又俯身在她额角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怕惊扰了蝴蝶停驻的翅膀。

怀里的人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能闻到她发间飘来的洗发水味,是淡淡的花香,不算浓烈,却像藤蔓似的缠进心里。

他就这样抱着她,手臂环得不算紧,却刚好能将她圈在自己的气息里,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她是真的在身边,没有像从前那样在梦里哭着喊着要离开。

窗外的月光漫进纱帘,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楚临渊的视线落在柳如烟恬静的睡颜上,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怀里的温度很暖,比他以前独自睡过的无数个夜晚都要踏实,他闭上眼,鼻尖还萦绕着那股花香,很快也跟着坠入了梦乡。

这一夜,别墅里格外安静,连窗外的风声都放轻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