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在验孕棒还没出现两条红杠之前,在这场以“孩子”为名的捆绑还没彻底收紧之前,她还能暂时躲在这片刻的温存里。

窗外的风还在吹,楚临渊的体温还在身侧,那些关于未来的焦虑和过去的执念,似乎都能暂时被隔绝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外。

她轻轻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短暂的、不问前因后果的安宁里。

柳如烟的指尖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上细密的纹路。

楚临渊的动作比往日轻了许多,没有了从前那种带着占有欲的急切,连呼吸落在她耳后的频率都放缓了些。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紧绷着脊背,没有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抵抗。

身体像是被温水慢慢浸透,那些从前让她抗拒的触碰,此刻竟奇异地变得可以接受,没有预想中的尖锐痛感,也没有那种被逼迫的窒息感,只有一种陌生的、近乎温和的触感,像初春化雪时顺着屋檐滴落的水,缓慢地漫过皮肤。

这种感觉很微妙,算不上愉悦,却彻底驱散了往日的抵触。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楚临渊落在她肩头的吻,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他身上冷杉香水的气息,不像从前那样带着侵略性,反倒有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今天的你……意外的温柔。”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轻得像叹息。

说完她才愣了一下,连忙咬住下唇,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楚临渊低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

他侧过头,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鬓角,发丝被他带起的气流拂动,有些发痒。

“我的温柔,从来只给你一个人,我的雪儿。”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缱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柳如烟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如果不是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他锁在这栋别墅里的,如果不是见过他为了留住自己,把她的身份证藏起来、切断她所有外界联系时的偏执眼神,如果不是那些被他强行按在怀里、连挣扎都会被他更紧地禁锢的夜晚……或许她真的会被此刻的温柔骗过去。

他的指尖正顺着她的腰线轻轻滑动,没有用力,只是带着试探的温度;他的呼吸落在颈侧,没有了往日的压迫感,反倒像情人间的低语。

这样的楚临渊,温柔得像另一个人,像小说里会对女主倾尽所有的完美爱人。

身体确实是舒服的,那种被珍视般的轻柔对待,让紧绷了许久的神经都松弛下来。

但柳如烟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尖锐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就算肉体的沉沦是无法避免的,可心不能跟着陷进去。

她闭上眼,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上。鼻尖萦绕着他的香味,皮肤能感受到他的温度,甚至连血液都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烘得暖意融融。

可这些都不能改变他是囚禁者的事实,就像再甜的蜜糖,裹着毒药就永远成不了救赎。

“别叫我雪儿。”她闷闷地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没散去的哑,“我是柳如烟。”

楚临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柔。他没有反驳,只是把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顶,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柳如烟能感觉到他的温柔是真的,此刻的舒服也是真的。

但她心里那道防线也是真的,哪怕身体暂时卸下了防备,她也得牢牢守住那最后一寸清醒。

这个男人给的糖里藏着针,她不能因为一时的暖意,就忘了那些被囚禁的日夜里,蚀骨的冰冷。

第236章 该准备出发了(加更)

柳如烟能感觉到意识像被温水泡软的棉絮,正一点点往下沉。

明明心里还梗着那点抗拒,抗拒他的触碰,抗拒这被囚禁的处境,抗拒自己竟会在他怀里感到安稳。

可身体却诚实地放松下来,连紧绷的指尖都慢慢舒展开,无意识地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