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霸总的第一次到底……

柳如烟把身体陷进藤编靠椅里，椅背的弧度刚好托住后腰。

手里的烤鸡翅还带着炭火的温度，外皮焦脆到咬下去会发出轻响，蜂蜜在舌尖化开时，连带着晚风都染上点甜意。

远处的海浪一下下漫到脚边，又带着细沙退回去，月光在浪尖碎成一片银亮，蓝牙音箱里的音乐早就停了，只剩炭火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和楚临渊翻动烤串的轻响。

她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觉得这大概是穿越过来最惬意的时刻，不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纠葛，不用琢磨楚临渊眼底藏着的情绪，就只是个躺在沙滩上吃烧烤的人，被月光和海风裹着，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可这松弛劲儿没撑多久，脑子里那个盘旋了好一会儿的念头，就像被海风勾着似的，顺着舌尖的香味溜了出来。

“楚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夜里飘着，轻得像羽毛。

“你以前……是不是也像这样和姬如雪一起，在海边吹着海风吃着烧烤？”

话音落的瞬间，她就后悔了，自己这问的是什么破问题。

虽然她是这个男人名义上的妻子，但这个问题就像是现任在问自家老公，你觉得对比起你前任，谁更舒服一样，尴尬的问题。

柳如烟僵硬地维持着咬鸡翅的动作，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楚临渊拿着烤串的手顿住了。

竹签上的烤鱿鱼还滴着油，他指节微微收紧，原本还算柔和的侧脸在月光下转了个角度，下颌线绷得笔直，那是明显的情绪变化，像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了小浪。

更要命的是旁边的苏悦儿。

炭火旁的女人手里还捏着烤网夹子，听见这话时动作猛地一顿，夹子“当啷”一声磕在烤架边缘。

她甚至忘了掩饰，直勾勾地朝柳如烟看过来，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胆子也太大了”，那眼神就像是在说：雪儿，你这不是第一次在霸总头上跳钢丝了。

空气瞬间变得尴尬，连海浪声都像是被放大了，一下下敲在心上。

柳如烟把鸡翅往嘴里塞得更用力，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

柳如烟你疯了？这种问题是能随便问的吗？你是现任宠物，她是前任白月光，哪有现任追着问老公和前任的浪漫往事的？这不是找不痛快是什么？

“你很在意？”楚临渊的声音忽然响起，比刚才冷了些，像被夜风淬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柳如烟差点被鸡翅噎住，慌忙摆手：“没、没有！”

她飞快地在心里辩解，我在意个鬼啊！我又不是真吃醋，谁在乎你们以前有没有在海边约会？

可她没法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她好奇的从来不是那些浪漫桥段，而是姬如雪这个人。

那个只存在于别人只言片语里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模样？能让楚临渊这种骨子里带着疏离的人记这么久，甚至不惜把她这个“替代品”留在身边，一点点打磨成对方的影子。

她想知道那个女人的眉眼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里那样柔和，想知道楚临渊提起她时，眼底的情绪究竟是怀念，还是别的什么。

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总不能告诉楚临渊：我问这个，是想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用来怀念前任的工具。

柳如烟只好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手里的鸡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竹签上的木刺。

暖黄的帐篷灯光落在她手背上，映出一点不自然的红，是被自己掐的。

她能感觉到楚临渊的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带着探究，像在判断她这话里藏着多少真心，又藏着多少试探。

炭火又“噼啪”响了一声，苏悦儿轻手轻脚地翻动着烤架上的韭菜，试图用动作打破沉默，可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反倒让这尴尬更明显了。

柳如烟咬着竹签，看着月光在沙滩上投下的影子，忽然有点泄气。她就不该好奇的，有些事不知道，或许反而能活得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