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她脊背发凉,甚至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荒诞与恐惧。
这世间,怕是再没有比这更离奇的事了。
柳如烟的思绪像被狂风卷着的残叶,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她最恐惧的场景,若是哪一天,楚临渊真的拉着她走进医院,冰冷的检查仪器发出机械的嗡鸣,最终那张薄薄的化验单被递到他手里,上面的“阳性”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睁不开眼。
她几乎能清晰地描摹出楚临渊彼时的模样:
那双总是覆着冷霜的眸子会瞬间亮起,像是被点燃的星火,平日里抿成直线的薄唇会难得地扬起弧度,或许还会低低地笑出声来,那笑声里藏着的得意与满足,像宣告一场胜利的号角。
他会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腹,用那种近乎虔诚又带着绝对掌控欲的语气说:“雪儿,你有我们的孩子了。”
他口中的“雪儿”,从来都不是她柳如烟。他欣喜的,不过是这具与姬如雪一模一样的躯壳里,孕育了属于他的骨肉。
而她自己呢?柳如烟仿佛已经看到了镜中那个崩溃的身影。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眶里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却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
那种绝望,就像坠入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明明意识清醒地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身体却被无形的锁链捆在原地,连挣扎都显得徒劳。
这场无休止的折磨,或许正是她拼了命想逃离楚临渊的根源之一。
这个男人的控制欲早已深入骨髓,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的生活缠得密不透风。
可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那道悬在头顶的利剑,要让一个装着男性灵魂的人,去经历怀胎十月的种种,去感受一个新生命在体内扎根、生长,直到瓜熟蒂落。光是想想,就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后背沁出冷汗。
“所以,你现在到底带不带我出去?!”
柳如烟强压下心头的寒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临渊的手还在不规矩地游移,指尖的温度像带着电流,每一次触碰都让她皮肤发麻,试图勾起她身体深处的欲望。
可她此刻满心都是逃离的念头,哪还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她太清楚楚临渊的底线了。这个男人虽然霸道得令人窒息,却始终没有对她下过最狠的手,没有像那些虐文里写的那样,为了留住人就打断双腿,也没有用更残酷的手段摧残她。
究其根本,或许只是因为她这张脸,与他心心念念的姬如雪一模一样。
他要的不是一个破碎的玩偶,而是一个能被他彻底驯服、心甘情愿留在身边的“替代品”,用温柔与强硬交织的手段,一点点磨掉她的棱角,让她最终臣服。
柳如烟有时甚至会觉得,楚临渊这个“霸总”当得实在不够“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