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她怎么会……怎么会被这东西电出这种反应？

此刻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那圈腿环依旧安分地贴着肌肤，可柳如烟却总觉得它在下一秒就会迸发出电流。

她下意识地收紧了大腿，试图忽略那冰凉的存在感，可越是在意，那触感就越清晰，甚至连带着早上那阵羞耻又诡异的感觉，都隐隐泛了上来。

她偷偷抬眼瞥了瞥身旁的楚临渊，他依旧是那副淡漠疏离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局促。

可柳如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这圈腿环，就是他给她的警告，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她，所谓的“出门”，不过是换了个更大的牢笼而已。

风又起，吹起了她的裙摆，露出了那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的金属。周围似乎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柳如烟慌忙将裙摆往下拉了拉，脸颊更烫了。

她低着头，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人群，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躲开那些窥探的视线，和腿上那圈沉重的枷锁。

柳如烟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未散的羞耻感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才挤出来：

“我……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问完这句话，她几乎是立刻就垂下了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连带着耳根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方才在街上被路人投来的那些目光，还有腿间那圈金属环若有似无的凉意，都让她浑身不自在，可心底那份被压抑许久的好奇，终究还是压过了这份局促，楚临渊向来不做无意义的事，突然带她来这海边，总不会只是让她吹吹海风。

楚临渊的脚步顿了顿，侧过头看她时，嘴角竟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落在深邃的眼眸里，漾开些许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温和。

没等柳如烟反应过来，他已经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挽住了她的胳膊，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腕，带着微凉的体温。

“难得带你来海边，”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她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自然是要去尝尝这里的海鲜面当早餐。”

柳如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一怔，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可胳膊被他轻轻圈着，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

她抬眼看向四周，晨光里的海边小镇已经苏醒，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目光扫过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时，多半带着几分善意的打量，甚至有相熟的店家笑着打招呼：

“楚先生，带太太出来散步啊？”

楚临渊微微颔首，回应得自然又从容，那副模样，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恩爱夫妻，正趁着清晨的好天气出来消磨时光。

阳光落在他挺直的侧脸上，将他平日里的冷硬线条柔和了几分，再配上他此刻温吞的语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璧人。

可只有柳如烟知道，这温情脉脉的表象下，藏着怎样细密的算计。

她心里冷笑一声，方才那点因他的亲近而起的慌乱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的了然。

难怪他敢这么放心地带她出来，腿上那圈随时可能迸发电流的腿环固然是一重枷锁，可他此刻这番举动，分明是布下了更隐蔽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