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鞋。"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直升机在等了。"

柳如烟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鞋柜。她迫不及待地拽出一双粉色运动鞋，柔软的网面材质在掌心摩挲出令人安心的触感。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踢掉了那双折磨她许久的高跟鞋，白皙的脚背上已经被勒出了几道红痕。她抓起那双粉色运动鞋往脚上套的动作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毛躁。

当运动鞋的柔软内垫包裹住双脚时，柳如烟差点呻吟出声。这具女性身体对舒适的敏感度，竟比前世那具糙汉身躯强十倍不止。粉色的网面设计虽然让她心里别扭，但脚掌传来的愉悦感瞬间冲垮了那点男性尊严。

直到彻底穿好后，她忍不住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是人该穿的鞋子！

楚临渊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婚礼殿堂的场景：新娘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个四脚朝天...这个画面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回来再练。"他冷冷地补充道，顺手拎起西装外套，"现在，跟上。"

柳如烟小跑着追上去，粉色鞋底在地板上发出轻快的"哒哒"声。她在心里把那双该死的高跟鞋骂了八百遍，甚至已经开始盘算要不要趁楚临渊不注意时，把它们偷偷扔进垃圾桶...

"带上。"他甩来一个防风耳机，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掌控感。但柳如烟敏锐地注意到，他特意放慢了步伐这个小让步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可怕，证明恶魔开始调整策略了。

柳如烟小跑着接过耳机，运动鞋在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她盯着楚临渊的身影，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今天换了身更正式的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去谈啥重要的项目一般正式。

这个细节让她心头一紧。前世的职场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些西装革履的高管们，表面谈着上亿的合同，背地里可能却有着某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直升机桨叶卷起的狂风扑面而来。柳如烟的长发被吹得漫天飞舞，有几缕黏在了口红上。她下意识要用手去拨，却被楚临渊一把攥住手腕。

"别动。"他不知从哪变出条丝巾，慢条斯理地替她擦拭唇角，"粘上了。"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柳如烟能闻到丝巾上淡淡的香味和楚临渊卧室枕头上的味道一样。她僵在原地，直到被他半抱上直升机。

直升机舱门关闭的瞬间，柳如烟透过舷窗看见女仆正拎着那双高跟鞋走向储物间。这个画面莫名让她眼眶发热：前世那双穿到开胶的运动鞋，被合租室友嫌弃地扔进垃圾桶时，她也是这种被背叛的感觉。

当直升机缓缓升空，柳如烟蜷在真皮座椅里，运动鞋悄悄蹭着地毯。楚临渊突然倾身过来系安全带，他独有香味的气息笼罩住她："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学吗？"他指尖划过她脚踝的红肿，"我要的是完整的柳如烟..."

这句话在引擎轰鸣中几乎听不清，却比任何威胁都刺骨。柳如烟盯着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城市轮廓，突然明白了：楚临渊要的不只是身体上的臣服，更是要碾碎她灵魂里最后那点男性认知。就像现在，她竟然会因为运动鞋的小熊印花而觉得可爱这种女性化的审美认同，比锁链更让他兴奋。

楚临渊突然捏住她后颈："下次..."他的拇指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我们试试跳芭蕾。"

柳如烟在失重感中闭上眼。比起高跟鞋，足尖鞋才是真正的刑具。但至少今天，她赢回了穿运动鞋的权利这场微小的胜利，足够她在心里竖起一座纪念碑。

机舱内，楚临渊倾身过来为她系安全带时，柳如烟本能地绷紧了身体。男人修长的手指擦过她腰际，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