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十分艰难。”

她始终迎着温从容充满复杂的双眸,咧嘴狂笑不止。

“他顶着个死了娘又没爹疼的私生子身份,举目无亲,走投无路,还得顾忌着我家和顾家的打压。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欺负他了。有一次我把他关在地下室,他命大,自己逃了出来。还有一次,我把饭菜放在饿了两天的他面前,他生生忍住没有求我。”

十来岁的年纪,顾亦深便成了个孤家寡人,在一盘死棋里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夏涵想到那时顾亦深的眼神,依旧是一阵后怕。

“温从容,你也是孤儿,应该明白拥有这种经历的少年,长大后无论是权衡利弊还是结党营私,哪一个不玩得熟门熟路。论心思之深,比起当年全盛时期的顾予锡,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是顾予锡的儿子,身上流淌着顾家的血,又能好到哪里去。

温从容出声打断她:“够了。”

夏涵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你陪了他那么多年,如今苦尽甘来得到一个顾太太的身份确实是情理之中。但即便如此,你能保证他一辈子安安分分,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吗?如果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比你漂亮,比你优秀,比你更有利用价值的女人,你就会像我一样。”

夏涵死死注视着她的神色,妄图从中捕捉到一丝动摇。

“像我一样,被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温从容伸手,捏着夏涵的下巴轻轻一抬。

她现在穿着一双“恨天高”,身高比夏涵高出一截,如此居高临下看过去,她脸上只有无懈可击的笑容。

“我和你不一样。如果你想单凭这几句话就挑拨我和顾亦深的关系,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吧。”

温从容记得自己还在舅妈家时,每天总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所以没有孩子愿意和她玩,也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