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延尚不知她今日去过云鹤观,只道她是想追问他今日如何知晓她非江兴德所生的事。
……可这必定会扯出她的身世。
沉默片刻,齐司延开口问:“阿音知道自己的刺青跟身世相关,所以我之前问,你总避开?”
“嗯,能猜到,”江元音没有隐瞒地解释道:“避开不是为了瞒你,因为我从未想过要去寻亲生父母。”
齐司延如释重负。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她的身世一旦揭开,她必定陷入非议纷争中,不得安宁。
她不想知道自己身世,正正好。
江元音又补充道:“我避开的……是他们当初遗弃我的原因。”
“只是意外而已,”齐司延愈发心疼地搂紧她,“从前没人要遗弃你,以后也不会。”
江元音的注意力已彻底从他“装瞎装聋装瘸”转移到他去了趟宫里,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上。
“侯爷到底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她自他怀里抬头看他,匪夷所思地问:“皇宫里有人知晓我的身世?”
“没有。”齐司延否认。
他没有撒谎。
她的身世还只是他自己的推测。
“可侯爷为……唔……”
齐司延以吻封缄。
他答应过不骗她,便只能堵住她的嘴。
江元音呜咽着推开他,他却顺势环抱着她躺下。
“侯爷,”江元音没好气地试图重新将他拉起身,“我们还没说完!”
齐司延声音含糊起来:“我今夜饮了酒,大脑昏沉,甚是困倦。”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好阿音,不闹我了,可好?”
江元音耳畔是他逐渐平稳均匀的呼吸,鼻间是弥散开去的酒气。
……服了!
江元音一夜没睡好,一直都是将睡未睡的状态。
次日清晨,齐司延倒是准时准点的起床了。
她睡得浅,便是他再轻手轻脚,她亦睁眼,醒了过来。
齐司延见她满脸怨气,歉然道:“昨夜酒气熏着阿音了?”
“何止!”江元音不满坐起身,“侯爷什么都没说清楚,就睡了!”
齐司延俯身弯腰,熟练的把自己的脖颈递过去:“咬两口,撒撒气?”
江元音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拉开两人的距离,“侯爷又想糊弄我?”
“自然不是,”齐司延站直身子,解释道:“我今日需得出门处理些事情,所以现下要去沐浴,洗掉这身酒气,待晚上回来,再好好同阿音说,如何?”
他态度甚好,江元音也不想耽搁他的正事,便点头应了。
……倒也不差这一日。
江元音等了一日,傍晚时分,齐司延回府了。
却不是一人回来的。
一同回府的,还有两个气质斯文的男人,和昨日登门的关啸等武将,完全不是一派人。
简单的晚饭后,他们便一直在齐司延书房议事。
江元音等到了戌时,也不见齐司延回主屋,有些耐不住地去书房寻他。
书房内灯火通明,而曲休候在书房门口。
曲休俯身行礼:“夫人。”
江元音瞟了眼书房,“他们要谈到什么时候?”
曲休摇头,补充道:“不过侯爷已命人收拾了两间空房,怕是要聊到后半夜了。”
江元音的心一沉。
后半夜?
那他们今晚又没法谈了?
曲休见江元音面色不太好,替齐司延解释道:“夫人,这两位都是先侯夫妇最后一战幸存的谋士。”
江元音表示了然的点头。
同齐腾夫妇枉死真相相比,她那些事还可以往后放放。
曲休劝道:“夫人不妨先行休息,今夜不必等侯爷了。”
江元音点点头,却没抬步离开,而是冲曲休道:“我有几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