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我忙了三日,刚刚回府,”齐司延苦笑:“阿音不是说不生我气吗?为何要赶我走?”

江元音被噎住,在心里默念了数遍“无视他”后,上了床榻。

看来他今日是打定主意要睡在主屋了。

这里是侯府,她也没资格赶他。

不如早些歇息。

可齐司延显然不这么想,他熄灭烛火,随后似从前那般,长臂一伸揽过她。

一手枕在她脖颈下,一手环住她的腰,炙热的胸膛贴住她的后背。

亲密无间的距离,齐司延轻嗅她的发丝,只觉得空荡多日的心口终于被填满。

“阿音,”齐司延哑声唤她,将她圈得更紧,低声问道:“你可有想我?”

他一时无法直白吐露自己的想念,只能这般晦涩地表达。

你可有想我?

我很想你。

然而背对着齐司延,面朝里侧躺着的江元音,此刻咬住下唇,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男人炙热的身体,和情动的嗓音,她再熟悉不过。

他今日执意睡在主屋,难道是为了行房事?

齐司延贴着她,在她耳廓脖颈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他们已经多日不曾同塌而眠,抑制的本能突破了枷锁,他想要和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恨不能将她揉入骨血里。

江元音却猛地挣脱他,转身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沉声婉拒道:“侯爷,妾身乏了,想睡觉。”

齐司延手臂圈紧些,继续将她拉入自己怀里,哑声道:“你睡便是。”

江元音:……

他身体热得好似火炭,一直动手动脚,她怎么睡?

江元音她能理智得不再为了他的欺瞒、算计而伤心,但身体实在没有办法再接受与同他行房。

肌肤每个碰触的瞬间,都会让她难以自抑地滋生出愤怒与委屈,打破她内心的宁静。

然而正式和离前,她似乎也没办法拒绝他的需求。

她思绪翩飞,一时控制不住地想要表明态度。

于是江元音直接坐起身,双手撑住他的胸膛,与之拉开距离。

黑暗中,她敛了笑,突兀地开口道:“侯爷可还记得那用缣帛书写的家规?”

骤然终止的亲密拥抱,让齐司延怅然若失。

可又觉得这样会“反抗”的江元音更鲜活,没有了之前不气不恼,只冲他笑的距离感。

先前无论他怎么道歉和哄,她都只会笑笑说“没事、不生气”。

现在她将火发出来,他或许知道该从何下手哄她。

齐司延心里踏实多了,借着微薄的光,抬手轻抚她垂落的青丝,在指间缠绕,他哑声:“嗯?”

江元音沉声提醒道:“缣帛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若是侯爷有变心亏待我那一日,能准我和离。”

她其实知道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地离开汴京,他未必会知。

但那样她好不容易从江家那带出来的嫁妆,便只能留在侯府了。

她不愿意。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不愿意和他行房事。

“侯爷,我们好聚好散吧。”

第127章 只是想抱抱你

齐司延缠绕江元音发丝的手一顿,随即慢条斯理将她垂落的发丝撩至耳后,“我知阿音是真的恼我了,但也不能将和离随意地挂在嘴边。”

他声音里透出些满足与愉悦。

他知道她说的只是气话。

她在意他,才会说气话。

江元音冷冷挥开他的手,“恼你是真,要和离也是真。”

齐司延自动无视她后半句,只听进去她说的前半句。

被她挥开的手又锲而不舍凑近她,虚虚揽过她的腰,好声好气地问:“阿音要如何才能不生气?”

“不管阿音是想打想骂,想如何罚我,只要能让阿音解气,我都受着,”他隔着睡衣摩挲她的腰,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