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急忙瞪了她一眼,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齐婧涵不得不止声,跺脚立在陆氏跟前,不爽扯着手中的帕子,埋怨地望向江元音,无声催促:碍事精,还不快走?

江元音低眉敛目,一副接收不到的模样。

既然齐婧涵快要出嫁,那在侯府也待不久了,日后鲜少有打交道相处的机会。

她理她作甚?

陆氏清了清嗓子,冲江元音道:“你不是急着接你表妹出柴房吗?这就去吧。”

江元音福身:“谢二叔母,侄媳告退。”

她全然不在意陆氏母女俩的冷眼,一派温婉乖顺地离开。

齐婧涵要议亲却不许她旁听,其中想必有些隐情,只是此刻不是细究的时机,她径直去了柴房。

如她所料,隔了一日,陈招娣病恹恹的,再无昔日的嚣张的气焰。

她两日未进食,已没什么气力,晚上在这柴房冻得瑟瑟发抖,也幸亏是天冷,被刺穿的手才未溃烂,但到底没能包扎处理,已经肿胀发脓,神经拉扯得整个手臂都隐隐作痛。

瞅见江元音,她似是看到了救星,仰着头虚弱地问:“你真的……能做主放我出去?”

即便不信被侯门如此轻视的江元音能有话语权,但她如牲畜一般被关了两日,除了江元音,再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她是她唯一的希望!

江元音俯视她,轻声道:“那得看你求人的态度了。”

“噢,提醒你一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她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你要还是昨日那般态度,我可不会再管你。”

陈招娣哪还敢叫嚣,跪爬到江元音脚边,求饶道:“从前都是我不好,表姐莫同我一般计较,求求表姐救我出去,我不要死在这里……呜呜呜,我的手好疼……”

江元音扬唇,眼底却是一片瘆人的冰冷,“疼吗?”

她抬脚踩住陈招娣肿胀的手,听着其撕心裂肺的惨叫,记忆飘回了幼年。

七岁那年,陈招娣随父母来江家做客,在江云裳失手打碎江兴德收藏的花瓶时,陈招娣一把将她推倒在碎片堆里,说是她摔碎了花瓶。

彼时是盛夏,衣衫薄,碎片轻松扎进她的臀部、大腿,尤其是下意识撑地的双手,掌心全被碎片扎破。

她那时候也觉得疼呢。

江元音无动于衷的笑,脚上的力道的重了些,声音却越发的娇柔,似是同好姐妹亲昵打趣一般,道:“疼才能好好记住呢,招娣表妹,以后可不许再轻易惹我了哦。”

第22章 难道她也重生了?

陈招娣何曾见过这样“疯”的江元音,加上两日的禁闭摧残,直接吓晕了过去。

江元音唤来两个下人,将她背回了青松院。

动静不小,满院的仆妇都迎了上来。

江元音一脸心疼和无措,着急吩咐道:“我表妹昏过去了,快去喊郎中来诊治!”

她从江家带过来的仆妇自不会想接这个活,这里可是汴京,他们压根不熟。

而原本青松院的丫鬟仆妇都默契抬眼看向王嬷,等她表态。

王嬷轻蔑扫了眼陈招娣,摆出一副为难的嘴脸,道:“她虽是夫人的表妹,但到底只是个陪嫁丫鬟,这主子是主子,丫鬟是丫鬟,咱侯府没有兴师动众为个丫鬟喊郎中登门的先例啊,更别说是这犯了事的丫鬟了,往日里下人身子不适,都是自己出府看诊的。”

她又故意道:“小的实在做不了主,怕坏了侯府的规矩,要不夫人去请示下叔祖母?”

江元音心底冷笑,面色却是一派忧心焦虑的模样,“那可有消炎止痛的药?”

“诶,”王嬷假模假样地应道,“我去寻寻,若有了立即给夫人送来。”

江元音当然知道这药王嬷定是寻不来的,不过她也不在乎。

当初她受了伤、背了锅、挨了罚,江云裳假惺惺地心疼愧疚道:“郎中说现下天气热,伤口容易发炎,阿姐若不仔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