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休:“侯爷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嗯,”齐司延手指一左一右的按在“真假”两份家书上,“父亲母亲让我不要去玄渺峰云鹤观。”
曲休讶然:“为何不要去玄渺峰云鹤观?先侯夫妇不是同元奚真人交好吗?”
齐司延脑海里闪过元奚真人的脸,某些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了上来。
他面色一沉,若有所思道:“或许我们该好好查一查云鹤观与元奚真人了。”
活了两辈子,他很清楚,再悲悯的佛面,有可能藏着修罗的心。
“侯爷,”曲休面色凝重的揣测:“那元奚真人会不会是狗皇帝的人?”
齐司延否认:“应当不是。”
他刚重生时,为解毒跑云鹤观勤快,但他一直韬光养晦,除去元奚真人,没同任何云鹤观上的人接触暴露自己的身份。
元奚真人若是李彦成的人,他根本活不到毒解病愈,收拾齐文台、陆氏一家子的一日。
更不可能任由他逐步笼络父母的旧部,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
曲休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什么,有些担忧的出声:“那侯爷建在后山的暗室,是否也一直在别人的掌控下?”
齐司延淡声:“那倒未必。”
他之前的确未曾怀疑提防过元奚真人,不过幸运的事,元奚真人年初便离开了汴京,说是南下云游,寻访旧友去了。
他在云鹤观后山的暗室,建之于年后,云鹤观内无人知晓。
齐司延沉声吩咐道:“查查去云鹤观的香客,小心行事,若查到异常,马上来报。”
“是,侯爷,”曲休拱手作揖:“我这就是。”
曲休应声退下。
几步后,齐司延唤住他:“等一下。”
曲休驻足:“侯爷还有何吩咐?”
齐司延清了清嗓子,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你确定阿音那边还未回信?”
那日返京入宫面圣陈情,他才得知,李彦成知晓了江元音的身世,并派李霁南下,亲自迎回“公主”江元音。
不管李彦成信或不信,他都是咬死不知江元音身世,与之和离南下,不过是她小产受了刺激,心力交瘁,不愿留在汴京。
如今知晓其是尊贵的公主,诚惶诚恐,荣幸之至。
李彦成没有深究,次日于御前亲审许清嫡三子许昌安贪污赈灾库银一案。
在人证物证俱全下,他怒不可遏,不顾以许清为首的文臣的劝谏,下令处死许昌安,以息民怒。
齐司延在此案件隐身,将所有功劳让给了陆迟。
李彦成给了陆迟御史中丞之职,允其留任汴京。
然而李彦成也没允许齐司延置身事外,当场将许昌安在京所有的公务,全部移交给齐司延负责。
此举是故意挑起许清对齐司延的仇恨,使得两人再无结盟的可能。
以许清为首的世家文臣元气大伤,朝中人人自危,全汴京都道定宁侯圣眷正浓,没落的侯府要重新崛起,齐司延或能赶超其父当年的威风。
只有齐司延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李彦成以为用“驸马”二字,便能捆绑他。
太平盛世,武将被卸权,逐渐没了用武之地,而文臣世家日益壮大,掌握国之经济命脉。
李彦成给他权利,不过是想他去对付削弱许清为首的世家罢了。
那之后,他立马派人送信给岚州,告知江元音,李彦成欲封她为公主,让李霁迎她回京一事。
如今一月有余,也该收到回信了。
曲休知晓齐司延对江元音的信件望眼欲穿,但仍不得不泼他冷水:“夫人的确没有回信。”
齐司延闻言并未生气失望,反而溢满担忧:“马上让人去查查岚州那边的情况。”
“是,侯爷。”
曲休退了出去。
然后不到一刻钟,他又迈进了书房,连声道:“侯爷,巧了,岚州来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