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蓝妙妙并没有真的把阿粟与沉月制作成傀儡,在失去意识前,曾试图解救自己。

二来蓝妙妙要是死了,的确也很难跟蓝岫与蓝萨莱解释清楚。

于是她伸手去探蓝妙妙的鼻息。

万幸,虽然微弱,但还活着。

她忙掏出解药给她喂下。

希望她能撑住,活下来。

而这时,右手被树枝穿透,左腿插着短刀的江云裳被藤蔓捆绑,禁锢在粗壮的树干上。

伤口在不断渗血,滴落在雪地上。

江元音这才抬眼看向江云裳,徐声道:“我早说了,你跑不掉,江云裳,在苗疆,你也绝不可能是赢家。”

她缓步走近,嘎吱嘎吱的踩雪声,就像是死亡倒计时。

江云裳一颗心似被人狠狠捏紧,她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齐司延身上。

“齐司延!”她扬声大喊:“我说过我才是你的妻子,江元音是顶替了我,你怎能这样对我?!”

“是吗?”齐司延抬眼看她,眼神就似在看这世间最厌弃的肮脏之物:“可当初不也是你说,我这样耳聋目瞎、双腿残废的废人,不配当你夫君吗?”

这是前世,他们新婚夜时,她同丫鬟讥讽他的话。

江云裳如遭雷劈。

……他、他也重生了?!

第272章 两世恩怨两清

在江云裳愣怔间,江元音看向阿粟和沉月。

连齐司延都过来了,蓝萨莱等人不可能没过来。

定是已入了禁地,分开寻找了。

蓝妙妙情况不妙,虽她喂了解药,沉月也给其用了随身携带的止血散,但蓝妙妙能撑多久,都是未知的。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是以她吩咐他们两人去找寻其他人过来。

她刚已见识过阿粟制服面前这些蛊物,他在这禁地行走当无危险。

他们走了,也方便她与齐司延同江云裳了解恩怨。

阿粟仍有犹疑,但见蓝妙妙周身的雪地已被鲜血染红,他又紧紧盯着那棵大树看去。

大树枝颤叶晃,是臣服不敢造次的姿态。

他抹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将身体翻涌的疲惫压下,点点头快步和沉月离开。

……他要做对夫人而言有用的人!

……危险还没解除,他不能倒下!

两人快步离开,而捆绑在树干上的江云裳经历一番天人交战,恍然大悟。

难怪他痊愈了,难怪在潍城他对自己那么冷漠,一眼都不肯看她。

他一定是怨恨她上辈子,折辱嫌弃过他,在蓄意报复她!

思及此,她似是什么都明白了一般,又燃起了希冀地看着他:“从前是我不懂事,不懂得珍惜你,我一定悔改,我知道错了,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齐司延听着这谬论,匪夷所思地笑了:“活了这么久你就没想过去看看脑子?尽说这些招人发笑的话。”

“从赐婚的圣旨下来,我便备好了和离书,”他满目冰冷与鄙夷:“你我之间从未有过开始,谈何重新来过?”

“怎么没有开始过?我也当过一年的‘侯夫人’!”江云裳似抓住最后的浮木,笃定道:“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报复我才跟江元音逢场作戏,你对她好都是演给我看,你……”

“闭嘴!”齐司延沉声怒喝,“你不配和阿音相提并论。”

他眉眼微挑:“我选择阿音,是因为她足够好,与你何干?”

“相反,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阿音,我曾经因为有了她,不欲为了前尘往事再与你牵扯,想饶你一命。”

“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恶不止,你有今日,是你咎由自取。”

“侯爷,”江元音唤了一句,故意软声劝道:“与之动怒不值当,让妾身同她说吧。”

她走近依偎靠入齐司延的怀抱,抬眸看向江云裳,浅笑道:“我唯一感谢你的一件事,是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