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登了高位怕跌落,才逐渐变成如今的模样。

却原来,一开始他就是为了自己。

幼时种种似被揭开了面纱,变得清晰明了,有了不同的解读。

从前听不懂、看不懂的那些争吵,蓦地被赋予了其他的意义。

李霁嗤笑出声:“现在想来,他最初接近你母亲,同她相知相恋,为的便是许家的助力,可惜当时的许老爷子、乃至在朝中站稳脚跟的许清,都不会想许家嫡女嫁给一个不受宠的无势皇子。”

“你母亲和洛将军乃是手帕交的情谊,便是没能帮他拉到许家的助力,至少也帮他游说了齐腾夫妇。”

“若非先帝不作为,而齐腾大将军无心天下,这皇位其实轮不到他。”

“一开始的接近便是处心积虑,筹谋半生,却成了至死不渝的深情,从后宫演到朝堂,演到天下人皆知,信了他的迫不得已。”

“呵”李霁满目讥讽地摇头,“不知他现下对故人的怀念有几分真心,他倒是演得入木三分,怕是……连自己都信了吧。”

江元音想,这或许便是全部的真相了。

刻满了丑陋的、贪婪的、虚伪的人性。

她母亲从不是什么被深爱的两帝之后,不过是个吸干骨血的可怜女人。

想想真是嘲讽,前世她和她的母亲竟都是被困死在凤仪宫里。

江元音没在李霁那久待,两人谈完了事,她便请辞离开。

离开前,她没忘记把李彦成的话转述给他。

李霁若有所思地感慨了句:“看来,对他而言,我又有用武之地了。”

折扇一挥,他无声同她告别:“你这晚年拜得我甚是糟心,没了胃口,便不留你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