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死,真的轻而易举。

只待一个名正言顺的时机了。

转眼便是十一月中旬。

边关连连传来的捷报,说是齐司延已经率领将士,成功击退来犯的燕国,不日便可班师回朝,大抵能在除夕前,凯旋回归团圆。

城内百姓欢呼,人人称赞齐司延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同齐腾大将军一般的威风凛凛。

市井里戏班子、说书人,开始传诵着齐腾夫妇当年的战绩,在宣扬着齐司延大胜燕国的好消息。

在一片欢欣鼓舞声里,李彦成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和当年面对齐腾夫妇一般无二的危机感再次向他袭来,他觉得自己该采取些行动。

第二次被取完“心头血”的江元音,已经察觉到李彦成的低气压。

他甚至连场面的关怀两句都没有,命曹学良把她送回凤仪宫。

这两次取“心头血”,都是曹学良去凤仪宫亲自接的江元音,并特意不许婢女相陪。

取完再将虚弱的江元音送回来。

因为怕沉月和青鸢会忧心她的安危,轻举妄动,所以她早就将班若是夜七,没有真的取她“心头血”这事告知了她们。

但是晴嬷嬷并不知道。

这回曹学良再次把江元音送回来,晴嬷嬷瞅着面色苍白的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心翼翼将她搀扶至软榻上,心疼地哭道:“皇上到底是喊公主过去作何?这都第二回了,怎地公主回回似丢了半条命!”

她唤宫女去备铜盆热水,拿了帕子替江元音擦拭额角的虚汗,连声道:“公主不是去探望皇上的吗?为何变成这般模样回来?公主到底是何处惹怒了皇上,皇上要这般罚公主啊!”

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话也密,一句接一句的,似唱歌般连绵在一起,根本不给人插话的机会。

“奴婢愿意替公主受罚,要罚就罚奴婢,莫要罚公主啊!”

沉月与青鸢知晓江元音是服了夜七的药,才有这般虚弱的模样,只要睡一觉便能恢复如初。

她们忙上前拉住了晴嬷嬷,劝道:“嬷嬷,让公主好好睡一觉吧。”

有沉月和青鸢一左一右的劝阻,江元音终于能说上一句话了。

药效上来了,她实在使不上劲,有气无力冲晴嬷嬷道:“嬷嬷,我想睡一会。”

晴嬷嬷只能抽噎着点头,把那些焦心的话都咽了下去。

她扫了眼青鸢和沉月那知情人般的平静面色,湿润的眼眸里,泛着几分失落与难过。

她不再多言,侍候其宽衣躺下。

江元音这一觉,并没能似上回被取“心头血”一样,睡至夜半。

傍晚时分,瑜贵妃来了。

说是听闻她身子不适,前来探望。

晴嬷嬷自是不忍唤醒江元音,出面婉拒瑜贵妃。

沉月和青鸢稍作斟酌,还是上前唤了唤江元音。

江元音迷糊转醒,见着是沉月和青鸢,意识清醒了大半,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以她对她们俩心性的了解,定是有事才会在她睡着后来唤她。

沉月低声:“瑜贵妃来探望夫人。”

青鸢补充:“其眉目有急迫之意,恐是有事要同夫人商议。”

沉月:“晴嬷嬷出面拦阻了,公主可要见瑜贵妃?”

听到这,江元音基本上完全醒了,她坐起身来,吩咐青鸢去领瑜贵妃进来,继而命沉月去取自己的外衣。

她穿好衣裳走至外屋软榻,瑜贵妃也进来了。

晴嬷嬷瞟了眼搀扶着江元音的沉月,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瑜贵妃打量着江元音仍有些惨白的面色,眼底有些许的讶然,真切地关心问道:“公主怎地突然是病了?是天气太凉,染上风寒了?御医可曾来看过了?”

江元音招呼她来软榻落座,虚弱摇头,无碍道:“不妨事,这个点瑜贵妃还特意跑来看望我,我甚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