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兰危的视线不同。

存在感很?强,很?阴郁,很?怨毒,有一种欲说还休的控诉意味,看得谢延玉如芒在背,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但他最近本?来就不正常,

谢延玉扯了?扯唇,懒得搭理他,就像没看见他视线一样,若无其?事地带着那侍从?朝他们那走?过去。

然而刚迈出去两步,

她就察觉到?,身后那侍从?身上气压似乎也陡然降低。

人的情?绪并非一定要通过言行判断,她对这些?相对敏锐,有时候仅仅从?周身的氛围,就能?察觉到?一些?端倪来,所以现在哪怕背着身,也感觉到?不对劲。

于是她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那侍从?:“怎么了??”

沈琅刚才下了?车,也察觉到?那两人的视线。

谢承谨再看谢延玉,而贺兰危先看了?他一眼,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应该没认出他,毕竟他向来戴面具示人,就算前些?日子在妖界,隔着雾气和贺兰危见过,但到?底隔着雾气,贺兰危没看清他的脸。

随后,

就看见贺兰危也把目光落在了?谢延玉身上,不知廉耻地盯着她看。

这地方就是护城河,这种男人就应该被挖了?眼睛,然后当场扔进?河里浸猪笼,沈琅心里火气,只能?极力克制着过去把他们撕了?的冲动,目光阴戾压抑。

但没想到?谢延玉会突然回头。

他迅速将目光变得柔软温顺,指尖掐着掌心,温柔问她:“什么?”

谢延玉:“感觉你不大高兴,怎么了?吗?”

只要听见她说话,沈琅就会无法?克制地愉悦,现在她问他为什么不高兴,沈琅心里更是一片酸软,几乎要克制不出从?骨子里溢出来的欲/望,想把她抱进?怀里,想亲吻她,吞吃她。

他低眼看她,视线细细侵/犯过她脸上每一寸,

然后垂着眼,掩去眼里厚重的爱/欲,温声回答她:“小姐多虑,属下怎么会不高兴?”

你主动和我说话,我高兴得快要死了?……

宝宝。

谢延玉察觉到?他身上的戾气消失了?,

她感到?疑惑,按理说她这方面的感官很?敏锐,不至于出错,可是看着他,他确实不像不高兴的样子,温顺谦卑,正常得很?。难道真?的是她刚才背对着他,所以感觉错了??

真?是好奇怪。

谢延玉一头雾水,

她又继续往前走?,走?到?了?贺兰危和谢承谨身边,思忖片刻,先和看起来比较正常的谢承谨打了招呼:“兄长。”

她不唤他兄长还好,

她一唤他兄长,谢承谨就想到昨晚的梦,

像是被烫到?了?,他陡然挪开视线,不再看她,原本?准备至少应她一声,但喉咙干渴得厉害,他按了?下掌心未愈的伤口,最终也没回应她一字半句。

谢延玉:?

不是。

到底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

因为护城河绕着整座天都而建,而天都是一座极大的城池,所以一眼望去,也望不到?这条河的尽头,只能?看见近处的水面泛着粼粼波光,远处的水面上笼着湿漉漉的雾,也瞧不见那从?莲叶在哪,多半是因为河底迷阵繁杂,让人在岸上无从?得知妖界封印具体在哪个位置。

但无论如何,妖界封印在护城河中,

于是下了?马车后,一行人又换乘小舟前往妖界封印,行船中,一路上都没人说话,气氛比刚才在岸上的时候还要安静古怪。

谢延玉也没有要活跃气氛的打算。

她也不爱说话,而且今天这群人都挺奇怪的,她不想和任何人搭话,所以就撩开船帘,看着船外的水面。

行到?一片很?深的水域时,船突然停下了?。

紧接着,

谢承谨用了?个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