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她暂时也用不上他,

所以他走?了?也就走?了?。

谢延玉心里想着正事,又转过头道:“我现在要去找一枚玉佩,墨色,圆形,上面有朱雀纹。”

贺兰危和沈琅都在她身后,

两人之?间有种若有若无的敌意,虽然谁也没和谁说过话,但彼此都站得很?远。

见她转过头来说话,

沈琅温顺地低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

贺兰危则收回了?目光。

他用那种欲说还休的幽怨目光看了?她一路,说不出来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得很?,现在她提起找玉佩的事,那种像被蚂蚁在咬一样的微妙感觉才消弭一些?。

他擅寻踪,昨日就是他用寻踪术帮她锚定了?玉佩在妖界封印处,现在她要知道玉佩的精确位置,少不得要再让他帮她找一次。

他面色淡淡,眼里勾起一点漫不经?心的笑,等着她向他开口。

然而下一秒,

谢延玉却走?到?了?那侍从?身边。

贺兰危站在原地,完全被她当空气无视了?

她怎么能?无视他呢?

她身上有明心符,她明明“看”得见。

贺兰危茫然了?一瞬,随后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恼恨,这股火气冲上来,还带起心口一点异样的酸,眼里的笑意迅速冷却下去,他死死盯着谢延玉。

然后就见谢延玉继续对那侍从?说:“你和我一起去找玉佩,一会我想办法?将它的样子画与你看,你也帮我多留意。”

贺兰危看不下去了?。

不等那侍从?回答,他突然出声:“谢延玉。”

谢延玉闻言,顿了?下,好像才注意到?他。

她看向他:“公子?您怎么还在这,不是要和我兄长一起解决阵法?的事情?吗,不过去吗?”

贺兰危还想说些?什么,全被她这句话堵了?回去,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想着要精准寻到?那玉佩的踪迹,要花上一些?时间,所以特地留出一点时间,站在这等她问他,准备找到?玉佩位置再离开,结果她根本?没想找要让他帮忙,倒显得他多此一举。

她为什么总要这样让他生气?

贺兰危阴着脸看她,半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时间到?了?我自会过去,反倒是你,就找个不入流的侍从?帮你寻玉佩,我看你也没多想找到?那玉佩。他但凡会些?高等法?术,哪怕是寻踪术,还至于屈居人下,被呼来喝去的给?人当个侍从?么?”

这话说得尤其?刻薄,

不是在骂谢延玉,是在骂沈琅,

居高临下,像在评估一件毫无价值的劣等货物,言语尖锐,视线也像俯瞰蝼蚁。

谢延玉并非什么多管闲事的人,相反,有时候她比旁人都要尖刻一些?,但这时候,她听着他高高在上的话,也感到?了?一些?不舒服。

说白了?,贺兰危是金玉堆里长出来的天骄,而她与任何一个侍从?都没有太大区别,同是草芥,谁又比谁高贵呢。

贺兰危这话,骂的是那侍从?,但也叫她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些?同病相怜的不悦,因为她曾经?的许多年里,也是这样没有尊严,被人当个货物来评估、对待。

她忍不住侧头看那侍从?。

沈琅从?未被人这样言辞刻薄地羞辱过,尤其?对方还是他向来不太看得起的人族。

他听得火冒三丈,心想贱男人变着法?贬低他,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以此来勾引谢延玉。

他恨不得撕了?贺兰危,又哪里会让这贱夫得逞呢?

然而他还顶着个侍从?的身份,哪里敢在谢延玉面前造次,引她怀疑,

这时候谢延玉还看着他,

他看见她皱了?皱眉,于是也低眼看向她,眼眶迅速就变得有些?泛红了?,然后却温和地对她笑了?下,楚楚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