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玉见?状,近乎有些无奈了,
但大约是因为彻底摸清了贺兰危想要什么,
她反倒没有那么无措了,他无非是想要她证明?他喜欢他,于是她思忖一瞬,很快就同他道:“我是想听这计划,但也是为了公子才想听。”
贺兰危眼睫垂着,视线里?有淡淡的讥讽。
但他也没出?声,
似乎是在等她继续说。
谢延玉则铺垫起自己的目的:“我只是想听听这个计划里?,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能帮上公子的。”
她偏了偏头反问他:“否则公子说说,我要听这计划有什么用?”
*
贺兰危与谢延玉在说话,
时而耳语,
时而又是低声正?常对话,
姿态很亲密,有些耳鬓厮磨的意味。
谢承谨坐在对面,
即使眼下谢延玉已经躲到?贺兰危的背后,这样的姿态之下,她也只露出?了一小半身体,他也仍旧在看着她,视线漠然?冰冷。
他刚才一直看着她,
她的脸其实很陌生,
但谢承谨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怀疑却反复冒出?头来?,死水微澜一样,他无法抑制地想起她会易容术,几乎想要抓着她,直接在她脸上用一个破开易容术的法术。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动,
眼下看着她与贺兰危旁若无人地亲昵,他感到?有些烦躁,又忍不住想
如?果这人真是谢延玉,
即便易了容,她有胆子在他面前?与贺兰危这样亲密吗?
她分明?知道,谢家规矩森严,他更是不允许谢家人在他面前?如?此不守礼,而她先前?易容跟过来?,分明?已经被他抓到?过一次,她不傻,也该吃一堑长一智,又怎么会大胆到?在他面前?易着容和?人耳鬓厮磨。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
谢承谨又找出?一个这人不是谢延玉的理由,
随后将心底的怀疑强按下去。
但大抵是因为他很厌恶旁人在他面前?这样亲密,简直有悖礼教,以至于他皱了皱眉,手指尖都在泛酸。
于是他眼不见?为净,干脆挪开了视线,没再看那女子,也没再看贺兰危,而是垂眼看着卷宗,出?声继续说对付怨鬼的计划。
这计划并不复杂,
仅仅是需要等怨鬼动手后,依照怨鬼所用的手段再完善一下,
不过须臾,他们?就将整个计划敲定下来?。
正?要依照计划分工的时候,
贺兰危的传讯符中突然?有灵力波动。
贺兰危顿了顿,拿出?传讯符看了一眼,发?现?是上清仙宫的长老发?来?的视讯请求。
视讯与普通讯息不同,
普通讯息皆是文字消息,
但视讯则是让双方能看见?彼此那边的实时画面,听见?彼此那边的实时声音。
贺兰危并不知宗中长老突然?传视讯是要说什么,
但屋子里?有旁人,
他不确定这话能否让旁人听见?,于是还是打算出?去接通视讯。
随后他告了声罪,拿着传讯符先出?去了。
于是一时间?,
屋子里?只剩下了谢延玉和?谢承谨两人。
谢承谨现?在倒是没有再看谢延玉了,只是整理着桌上的卷宗。
谢延玉感觉自在了一些,
她和?谢承谨保持着距离,安安静静没有出?声,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的风声。
外面风有点大,
大概是因为贺兰危出?门时没将房门关紧,所以没过一会,风就直接将门吹开了,
然?后冷风顺着门缝灌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