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勤能补拙,乔叔多用功,总能有收获的。”

她没说出口的是,自己其实一直认为以乔念的天资,根本?不?适合读书。但这和她没什么关系,说出口反而?容易打击乔念,他可是自幼立誓要考出功名?。

反正?他家境殷实,就是一辈子醉心于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科举也没什么。

回到座位,清韵发现王宗赫动作依旧没什么变化,一直在看?窗外,偶尔在身?边人提醒下喝口茶、吃些点?心。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是沉闷又固执的性子。

观察了大约一个时辰,清韵就从酒楼后门溜走了,待在家中用过午饭睡了一觉,再?悄无?声息地回来。

她就这样观察了两天,惊讶地发现这少年竟没有丝毫恼怒,也很沉得住气,没有试图动用权势来寻找她,而?是一直老?老?实实地等。

王宗赫并非老?实,而?是在明确知道清韵就在这座县城中后,惶惶不?定的心已经安定。

事?实上,在那日清韵说出那句话时,王宗赫就意识到了这是缓兵之计。大约是摸不?清他们来历,不?想轻易得罪,又不愿随意告诉陌生人住处。

执掌权柄多年,他连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就枉称首辅。

不?过,他想给清韵看?到自己的诚意。

倘若她派人观察,便能知道他在酒楼一直等待的事。倘若她不?想再?出现,王宗赫也已经暗中打听清楚她的来历,过几日自会找个合适的理由登门拜访。

结果?第三天,清韵就主动坐到了面前。

按捺住心绪,王宗赫提壶倒了杯茶,“这是雪顶玉竹,香气清幽,味道淡雅,林姑娘尝尝。”

这本?就是醉鹅楼中清韵最喜欢的茶。

意外于这份巧合,清韵说了声谢谢,视线掠过那双修长的手,再?回到那双眼。

“你等了我三天?”清韵问?道,目光依旧清亮直接,没有半点?避让。

她伸手端起茶盏,凑近嗅了嗅那缕清雅芬芳,然?后浅浅啜了一小口。温润清甜的茶汤滑过舌尖,那鲜灵的味道和幽香柔和不?惊,实实在在抚慰了喉咙的微渴。

王宗赫看?着她品茶的模样,那专注而?坦率的神情,那毫无?矫饰的纯真举动,心头那份失而?复得的暖意几乎要满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