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直指那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晨雾缭绕的山谷中,铁链的碰撞声惊飞了几只山雀。
姜云棠蜷缩在潮湿的地板上,指尖捏着那枚磨得发亮的铁钉,在脚镣最脆弱的衔接处来回刮擦。
铁锈混着血丝沾满她的指缝,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只差最后一点,她就能挣开这具沉重的枷锁。
"莫丽!"她朝门外虚弱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刻意伪装的颤抖,"我……我想晒晒太阳。"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莫丽逆光站在门口。
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女人盯着姜云棠血迹斑斑的脚踝看了许久,突然叹了口气,"还是系在老槐树上?"
姜云棠垂下眼睫,藏住眼底闪动的微光。
晨露未晞的树林里,铁链哗啦啦缠上树干。
莫丽弯腰系紧绳结时,姜云棠看见她粗粝的掌心有道新鲜的烫伤,是今早在厨房故意弄的。
"我去煮粥。"莫丽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平板,却在转身时轻轻碰了碰姜云棠的肩膀。
等那抹灰色身影消失在木屋后,姜云棠立刻攥紧铁钉。最后几下摩擦声尖锐刺耳,伴随着"咔"的轻响,禁锢她数月之久的镣铐终于断裂了。
她踉跄着站起来,久违的自由感让人眼前发黑。
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姜云棠顾不得眩晕,她赤着脚奔向厨房,却在推门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莫丽正握着菜刀站在灶台前,砧板上摆着半块硬面包。听到动静,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洗澡水已经烧好了。"
蒸腾的热气里,姜云棠看见木桶旁整整齐齐叠着一套粗布衣裳。最上面是莫丽唯一的那条羊毛披肩,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
"你……"
"那个女人要过两天才会回来,你不用那么着急。"莫丽剁开面包,刀刃在砧板上敲出笃笃的节奏,"山脚老威廉家有条看门狗,见到生人会叫。"